书接上回,且说那沈轻舞自此便在唐家村中住了下来,每日里跟着唐氏父女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夜里自行参运玄功。忽忽旬月过去,已在村中混得甚熟,非但左邻右舍,便连村中长老耆宿,也都认了个遍。只是村民似乎颇为斥生,除了唐啾啾一家,其他人待她一直是冷冷的,沈轻舞倒也不以为意。
只那耕作之道虽是看着简单,但细究起来,竟比练武学剑还难上数倍,学了好些时日,仍是不得要领,不是土犁得浅了,便是秧插得密了,不是坑挖得深了,便是水施得多了。由不得心下暗叹:“我自幼学剑倒是一点就通,人人都说我天资聪颖,根骨奇佳,谁想在这上头竟没头脑。”所种之物,十层倒有九层不到几天便坏死了去,倒也无可奈何,亏得唐啾啾父女多有帮衬,这才能勉强度日。
这一日正是十六,沈轻舞昨夜不知何故,头疼心烦,练功不成,早早便歇下了,一大早起来,犹自觉着周身酸痛无力,但想到地里的农活还未干完,若不下地,只怕又得找唐家接济粮食。只得挣着下了床,提了农具,甫一出门,远远便看见对门赵老汉家中门大开,许多的村民都围在那里探头探脑,指指点点。
沈轻舞好奇心起,也挤过去细观,谁知这一看,却是大惊失色:但见赵老汉家四壁之上,鲜血淋漓,家中凳倒桌翻,锅碗瓢盆丢得满地都是。地上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首横卧,却不是那赵老汉是谁?
沈轻舞忙扯了一个身旁站着的村民,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村民看了沈轻舞一眼,道:“哦,是蝶衣啊。我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今儿一早,听村长说赵老汉家出了人命官司,便赶来瞧热闹。啧啧,可真把我吓得不轻。也不知这赵老汉得罪了什么人,竟遭此飞来横祸。”
她微一蹙眉,连忙挤到人群前面,俯身下去细看尸首,只见那那尸首说是一具,其实却是两半,中间伤口之处血色淋漓,成锯齿状,上头遍布骨屑肉丝,看着令人油然而生惊惧之意——原来这尸体竟不是被利器所伤,也非遭重物所击,竟是被人生生撕成了两半!
沈轻舞看了半日,正自惊疑不定,忽觉一阵恶心欲吐,头晕目眩,头一歪,竟自晕迷了过去,就此人事不知。
过了不知多久,待得醒转之时,只见唐啾啾正坐在身边满面凝重地看着她,沈轻舞不由颇有些不好意思,乃道:“我我晕迷了很久么?真是的我原本不晕血的今天,倒我不知是怎么了”
一语未尽,见唐啾啾仍是呆呆地坐在那里,只得又道:“你别担心,其实我”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唐啾啾长叹道,“你你并没有晕太久,可是可是”“可是”了半日,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下意识地左右瞅了瞅,方压低了嗓音问道:“是谁的?”
沈轻舞一怔,奇道:“什么是谁的?”
唐啾啾见她一脸茫然,乃叹道:“蝶衣姐,我也知道,这等事情,说出来实在是有些难为情,可是,村子里的张大夫,方才已经为你把过脉了”
沈轻舞茫然道:“张大夫?是你去请来给我瞧病的么?唉,其实我当真没什么”一语未尽,却见唐啾啾仍是定定地看着自己,神色间说不出的怪异,后半句话竟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
只听唐啾啾又道:“蝶衣姐,我真的是为了你好。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你这事情,若只是我一个人知道,倒也罢了,我自当替你瞒着。可是,张大夫替你把过脉,他这人可未必管得住嘴,不出三天,包管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何况,即便是他不说,将来也也是瞒不住的。”
沈轻舞越听越奇,忙问道:“好妹妹,你究竟在说什么啊?怎么我一句也听不明白?”
唐啾啾张了张嘴,正待再说,却听得门“吱呀”地一声,被人推了开来,跟着脚步櫜櫜,又进来一人。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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