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手。谁知按人手虽是枯槁如柴,但却不知何物所制,竟极是坚硬,以剑刃之利,斩将下去,却只听“叮”的一声,如中金铁,震得沈轻舞虎口微微发麻,而那人手却是浑然无事。
沈轻舞见状一呆,暗思:“不好,尝听闻十八层地狱之中,有一石磨地狱,糟踏五谷,贼人小偷,贪官污吏,欺压百姓之人死后将打入石磨地狱。磨成肉酱。磨尽后重塑人身再磨!此处空无一物,但雕像却支离破碎,残缺不全,难道竟是仿石磨地狱而建?”心念甫动,果觉的脚下轻颤,跟着整个地面都缓缓地旋转了起来,且每转动一分,整个人便向中心滑动一分。
沈轻舞此刻脱困不得,见此形状,心下暗暗焦急,情知此洞穴整个便如一巨大石磨,脚下的地面便是磨盘,如今磨盘转动,只待自己滑到磨盘中心,恐怕也要如那些雕像一般给磨得支离破碎,或是磨成肉齑。但抓着自己双足的这一双鬼手似金非金,似铁非铁,刀剑无伤,又该如何对付?难道定要自己斩去双足才能脱身?可是,即便自己当真斩去双足,没有了脚,又如何走得出这里?
正自彷徨无计,忽地想到一事:“此处寒冷之气极盛,与他处又不相同,且这鬼手抓人,透体生寒。难道难道这鬼手并非金铁?而是坚冰?”
一念至此,忙自怀中取出火折,火石c擦着了往那鬼手之上靠去。果不其然,须臾片刻,那鬼手便冒出了丝丝水汽,沈轻舞心下大喜,又将火折子再靠得近些,几乎贴在那鬼手之上,果然很快又有水珠渗出。
如此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双刀砍不伤,剑劈不烂的鬼手,已然全数化成了水,沈轻舞眼见得此刻自身距离“磨盘”中心已不过半步之遥,不敢再多做耽搁,连忙展开“魅舞”,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外便走。其余的鬼手又一只只地伸了过来抓她,但沈轻舞此刻心有所防,那“魅舞”身法又是妙曼不比,哪里还抓握得住?只见她东一窜,西一绕,竟连衣衫也不曾再被鬼手沾上半点,不过片刻,已然抢出洞穴。
石磨地狱之后,攸忽数步,又到一处所在,仍是空空荡荡一无所物。但有了前几处的教训,沈轻舞丝毫不敢大意,一面小心翼翼地走着,一面擎剑在手,小心戒备。但四下里却是静悄悄地,非但看不到一丝的光亮,甚至连声音也听不到半点。正疑惑不解之间,忽地似有一阵呜咽之声传来,哭得那叫一个悲悲戚戚,愁云惨雾,回肠百转,极尽凄凉。沈轻舞听了半晌,不知为何,竟想起了当年和陈玄生老虎滩头相偎相依,淮水舟中生死与共,医庐寒窗对月盟誓种种浪漫情事,逐一掠过脑海,不禁心感酸楚。
正自感慨,那声音却突然纵声而歌,音调凄婉,歌道是:
红酥手,黄滕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
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此歌却词意悲切,声调更是哀怨,且节拍韵律与世间乐曲全然不同,歌声渐细,却是越细越高。沈轻舞心神微乱,脑海之中直想:“我前生与玄生情定三生,却不料竟被他遗若敝履,只闹得个火中自焚的下场。这一世与他鸳盟得谐,却旋即情海生变,非但又被他所弃,更被师妹所叛,人生至此,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想到这里,右手长剑缓缓举起,停在半空,微微发颤,脑海之中竟空空荡荡,只剩“活着还有什么乐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几个字旋绕不停。
过了良久,只听得那歌声越转凄苦,歌声若断若续,音调酸楚,犹似如鸿雁哀鸣,秋风萧瑟。更胜弃妇吞声,冤鬼夜哭。沈轻舞本极聪慧,但太过聪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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