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断然拒绝了这个提议。但眼下看来，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

    “凯瑟琳姐姐虽不是朕的妻子，但她已是朕的义姐、也是朕的支持者之一。当然，整个西公爵家族和二十万西公爵军也是朕的后援。”

    宫廷式马车的车厢中，坐在我身旁的彼得十四世望着斜躺在对面休息的凯瑟琳，缓缓地主动向我解释。我受邀护送他们，实际上是乘此机会jiāo流谈话。望着凯瑟琳和彼得十四世，我已大致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便随意问道：“皇太子殿下，请恕微臣失礼，朝中内外那么多文武官员，您为何想与我这个还没有任何正式军衔职位的军校毕业生联手？您应该知道我虽有北公爵家族继承人的虚名，但没有我父亲的许可，我连北公爵军的一兵一卒都调不动。如果您想得到北公爵家族的支持，我倒是可以牵针引线，帮您与我父亲直接联系。您看如何？”

    我在卖关子，因为我想进一步证实彼得十四世的想法。这金毛小正太立刻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表情，朗声道：“北海狂涛卿与朕的父皇合作，而朕想联手的人是你、与他无关。老人们已辛苦cāo劳了大半辈子，该让他们歇歇了。北海苍狼卿，难道你不想早点接班好好干番事业？朕可是已经准备好了。”

    好小子！原来他不单单想扳倒那些把持朝政的权臣，还想把老皇帝也扳倒！

    “哦？似乎我们在谈论谋反篡位的yīn谋。皇太子殿下，权力是把双刃剑，想成大事一定要把握权力，但权力要是在不合适的人手中只会酿成灾难。先不谈您为何这么看得起我，我想问一件事——你若为皇，又当如何？”

    我含笑发问。我们在谈论谋反篡位，却连一丝火气都没有，就仿佛在聊家常那般。如果现在黑豹在场，他一定大叫“好！反了！反了！反他娘的！”，不信你去看那些描绘草莽好汉造反的小说，他们都是大块吃ròu、大碗喝酒，而后大叫造反。

    上流社会的权力斗争更加激烈残酷，但却带着杀人写好诗、流血绘好画的优雅。特别是宫廷斗争，就是最残忍血腥的yīn谋，也往往被说得诗情画意。而我、凯瑟琳、彼得十四世、以及不在这里的叶卡琳娜，都是看（玩）着这种游戏长大的。

    我丝毫不喜欢这种游戏，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玩？就会被别人踩下去。权力是必争的路，成败用xìng命来赌。我现在就要看看，眼前这位弱冠十一的少年皇太子配不配和我一起玩一次豪赌。我们赌的不是金银财宝，而是江山社稷。

    彼得十四世没有马上回答我，凯瑟琳让马车在帝都各处兜了个遍。帝都就仿佛是帝国的缩影，一面是穷奢极侈、高楼良宅、锦衣玉食、风花雪月，一面是穷困潦倒、烂草泥屋、食不果腹、怨气冲天。看到这种触目惊心的鲜明对比，脑子清醒的人都明白帝国的民怨沸腾已经到了足以bào发一次毁灭xìng动乱的地步。

    “三百多年前，朕的先祖彼得一世在你们先辈辅佐下历尽千辛万苦建立起罗斯帝国，但在‘四大顽疾’（阶级矛盾、种族矛盾、贫富矛盾、中央政府和地方诸侯的矛盾）的逐年恶xìng循环影响下，帝国可谓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以帝国第一大诸侯南公爵家族为首的守旧派权贵把持朝政这些年来，像群大大小小的蛀虫疯狂腐蚀着我帝国基业。仅仅说到他们制定的税收就无奇不有，帝国百姓现在不是高呼‘帝国万岁’，而是‘帝国万税’，这大量盘剥上来的税款只有小部分进了国库，绝大部分全被南公爵家族等权贵私吞。帝国眼下的财政处于破产边缘，经济面临崩溃，国家的正常运转受到极大影响。就连最重要的前线粮饷，都被长期克扣。”

    牙缝里几乎咬出血来的彼得十四世望着车厢窗外的情景，恨恨道：“不下猛yào，帝国必亡！父皇是个只顾及自己权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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