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午去码头干活,下午只能圈在租住的那个小院里带孩子,除此之外,屠奴儿无事可做。
腊月二十四那天下午,凤鸣哀来到了屠奴儿租住的那个小院,但他好像并不是来找屠奴儿的,看他后面还跟着一个脚夫,脚夫又推着一个小车,小车上则装着很多年货。
那家小院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老汉姓王,屠奴儿叫他“王老爹”,老太太随了夫姓,屠奴儿叫她“王妈妈”。凤鸣哀给他们留下的一块火腿坛子豆瓣酱c还有一套崭新的棉被褥,这些便是这老两口的“供养”了。
王老爹和王妈妈只有一个儿子,名叫王水生,当年王水生随栾长出海,途中染病去世,享年三十一岁。王水生有个妻子,夫妻二人育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王水生死后,栾长供养了王水生的父母及妻女,年供柴,月供米,每到节期还有礼,但王水生的妻子却在王水生去世一年半以后改嫁了,留下两位老人,继续由栾长供养。
那一年栾长走后,金陵六义的老三关铎和老六冯长勇就相机离开了,金陵六义只剩下了老四安达仇平和老五凤鸣哀还在金陵。
栾长在的时候,金陵六义在栾长的买卖上是各有分工的:老大栾长主要负责应酬,就是摆平官面上的那些人和事;老二文拯去了江北,全权管理江北的事情;老三关铎则主要是管人事,以及处理纠纷等杂事;老四安达仇平则负责护卫工作,相当于保安队长;老五凤鸣哀只负责出门打架,说白了,就是个闲职;冯长勇则是接替北上的文拯,负责供养烈属之类场面上的活。至于最重要的财务管理,则是有栾长的夫人夏侯蔷全权负责。
如今,金陵六义如今留在金陵的老四老五,都是平时最不管事的,而老四安达仇平连说话都费劲,他就还是当保镖,看护着栾府;而场面上的活,就只能凤鸣哀来做了。至于码头的运营,买卖的洽谈,财物的会计,货物的进出,人事的安排,交通的调度这些事情就都只能暂时搁置了,根本没有人管。
好在冯长勇离开之前已经把栾长家里的事情都安顿好了,所有佣人一律辞退,栾府从此关门落锁,偌大的宅院里,只住着安达仇平一家,至于栾长在金陵城西郊的那处名为“竹里馆”的别墅,则由凤鸣哀一个人住。
栾长的商铺及码头,大多数都是交由一直为栾长做事的掌柜自主经营,赚多赚少都归了各人,只需要每年向凤鸣哀交纳固定租金就可以了,不必向之前那样按赢利分红了。
可凤鸣哀不是个懂管理的人,他的操作非常简单粗暴,你交了租金,他转身就走人,绝没二话;但如果你不交租金,不管什么原因,凤鸣哀都直接砸柜撬银箱,硬把租金抢走,根本不管那银箱里的钱究竟是干什么用的。如果银箱里没有钱,那好,凤鸣哀一定会光顾掌柜的家里,逼着掌柜把家里能当的东西都当了,租金少一文都不行,这就是凤鸣哀的作风。
当然,凤鸣哀收上来的租金也没怎么用在自己身上,他都是拿来供养那些为栾长出过死力的人家了,比如王老爹和王妈妈。
凤鸣哀觉得自己做的一点都没有错,即使他活活气死了一个跟栾长干了半辈子的老掌柜,即使那个老掌柜死前高呼着“东家,夫人啊,你们快回来吧”,即使在那老掌柜死后,金陵城很快就有了各方外来势力竞相逐鹿,凤鸣哀依然是觉得自己做的那就是天经地义,且义薄云天!
对此,年纪轻轻的樱子倒是看出了一些门道,所以她才自作主张,让屠奴儿按照市价去租王老爹的房子,并让屠奴儿去码头干活赚钱。樱子认为,应该想办法给那些需要供养的人家创造收入,实在没办法,再找原来栾长的那些手下人帮忙,这样可能才是长久之计,比起凤鸣哀杀鸡取卵式的做法,肯定要稳妥得多。
而樱子之所以选择王家,主要是还是看重王老爹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