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收了钱的壮硕汉子各自向中间横跨一步,犹如两座高峻姊妹峰一般横亘门前。
苏轼他们此时也已经赶到,柳妈更是嘴里大呼着诸如“有话好说,和气生财”之类和稀泥的话,可惜,她人还没冲过来,苏铭已然开始破防。
两个汉子在苏铭“随意”甩出那张千两银票时,已然看出他的家世不凡,所以不敢伤他分毫。
作为鹰犬,只要不傻,都明白一个简单粗浅的道理——他们这些看家护院的打手,有时真的不如一条狗。
倘若他们动手伤了苏铭,只要苏铭的家人具备可以与主家对话的资格,基本的处理方法便是把他们推出去任由对方处置。
哪个养狗的会为了一条狗跟人过不去?
可他们二人哪里想的到眼前这个孩童的气力堪比一只健壮的小牛犊,猝不及防之下,竟被他一下撞开了去。
两人趔趄过后,刚刚站稳脚跟,眼角余光便发觉眼前又多了三个孩童,尤其定睛看到他们皆身着泮宫独有的学服,顿觉头疼不已。
苏铭来不及道谢,身体鬼使神差一般只顾前冲,而破门而入内室时,他才明白什么叫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绿珠被一位赤裸上身的少年压在床上,身上仅有贴身亵衣,此时突然看到苏铭的她有些惊慌地一把推开了那少年。
“呵,还有情郎啊?”那少年竟也不恼,略显苍白的脸上笑意盈盈,长相倒也不凡,只是给人一种另类的阴柔感,不似寻常少年的阳光开朗。
他薄唇微抿,神色刻薄,沙哑的嗓音令人厌恶,“少爷我就喜欢棒打鸳鸯!”
苏铭没有理他,径直走到床边,随手拽下身旁轻薄却不透光的绸料帷幕,扶起绿珠之后替她遮住大片雪白肌肤,“脏衣服就不要了。”
绿珠抬起那双微红的漂亮眸子时,正迎上苏铭满是关切的眼神,她忍不住低头伏在苏铭怀中小声啜泣。
其实,在此之前,她只是在直觉上认为苏铭应该比这位臭名昭著的方公子好一些,直到此刻,她才生出那种“非他不嫁”的决绝勇气。
“啪啪啪……”
一直旁观的阴柔少年笑容灿烂,一边热烈鼓掌一边走到东边临街的窗口,他把脑袋伸到外面,喊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狗大爷,有人找茬!”
五楼同样规格的房间之中,一位左拥右抱、蒙头大睡的青年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但他的眼睛只是睁了一下便再度阖上。
等到方姓少年第二次呼喊时,他才骂骂咧咧的一把推开两侧丰腴佳人。
大床外面的那位女子睡意朦胧,刚想攀到他身上使性子撒娇,却被男人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下床去,她这才慌忙爬起身来为男人更衣。
苏铭被方姓少年纠缠半天,以至于他还没有走到门口便被一位睡眼惺忪地青年堵住了去路,他的身后,苏轼三人与那两个汉子都已倒在了地上,甚至柳妈也挨了一耳光。
“记住,本大爷是谢一刀养的一条狗。”
苏铭只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开场白,后面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他被打飞晕厥的瞬间,窗口先后窜进两道身影,一个是中年汉子王林,另一个则是从头黑到尾的神秘家伙。
还没来得及得意大笑的方姓少年被中年汉子一句“你现在回家准备棺材,估计还来得及”吓的面无血色,自称一条狗的奇怪青年没有妄动,显然嗅到了危险。
王林仅是瞥了他一眼,方才从窗口看到他动手的那一刻就掐指算到此人是个短命鬼,这种面相看多了只会徒惹晦气。
黑衣人谁也不理,俯身小心察看了苏铭的伤势之后,发现肋骨断了三根,内脏估计损伤不小,处理不好的话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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