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较之中心闹市区冷清了许多,它是驿站和草场所处的位置,人口本就稀少,一路上只有为数不多的县府衙役经过。安陵地理位置偏僻,出入的外来人口本就不多,所以驿站也相对冷清些,甚至能用“荒废”这样的字眼去形容。两个百无聊赖的衙役老远便看到卫松疾向这边走来,受宠若惊上前打招呼。
“今天有什么特殊的人出入安陵么?”卫松疾环视四周。
“回大人,昨天雪下得甚急,所以今晨暂时没什么人出入安陵,除了一位姑娘和一支京城来的商队。”负责驿站营守的差役统领朱汉恭敬回答道。
“他们现在还在驿站么?”卫松疾注视着衙役,目光如烁。
朱汉用手指着驿站西侧:“那位姑娘好像说要找什么人,一大早便出去了,至于那支商队,现在正在那里卸货呢!”
卫松疾点了点头:“从现在起封锁驿站,关闭北山和东山栈道,凡是这些天出入过安陵的人员名单必须敕册予我过目。”
朱汉虽是一脸不解,但还是兢兢回命:“是!”
卫松疾向商队驻地的位置走去。他注意了下这些贷物,多是些名贵的折扇,丝绸和器皿,都是江南的上层贷。卫松疾随便找了个卸贷的伙计询问:“你们的管事呢?”
那伙计停下手中的活,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找我有事么?”出现在卫松疾面前的是一位白衣男子。
他身着的是建业锦花坞出产的绣缎,腰间佩带的是价值连城的镂空纹龙玉佩,手持的绫扇上印有数排显目小篆,似是出自名家手笔,俨然副江东士族子弟打扮,与卫松疾的衣装仆素寒碜形成鲜明对比。
卫松疾见多这般装束的纨绔子弟,他们多是凭着世袭的爵位无所作为,吃喝玩乐的官宦之后,但是卫松疾却从眼前之人身上感受到的不只是衣光华丽背后那股贵族之气,更是写在那张白净儒雅脸上的那阵豪迈开阔的逼人气势。
“你是商人?”卫松疾一边打量着这样一个与自己同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边询问:“姓甚名谁,哪里人士?”
这样近似于盘问的语气并没有引起那位白衣秀士的不悦,反而相当配合地抱拳回答:“江陵谢明月,敢问兄台怎么称呼?”
卫松疾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不由回礼:“原来是谢家公子,失敬失敬。在下卫松疾,本县县令。”
谢明月不禁惊呼:“安陵的父母官呀,久仰大名。不知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卫松疾沉吟片刻,忽地开口:“谢兄可是来安陵经商?”
“正是,今日早晨方抵安陵。”谢明月的回答毫不含糊。
卫松疾指着那些货物笑道:“我见谢兄此次所携之物皆是些丝绸瓷器等珍贵物品,但安陵地处偏僻之地,百姓生活朴素,尚不富裕,又怎能够买得起这些奢侈之物呢?谢兄这一趟只怕会无利可图啊!”
谢明月摆了摆手,一脸深意笑道:“我行商的对象非是安陵百姓,而是大人您哪!”
“我?”卫松疾先是一怔,然后笑着抖了抖袍子,指着自己道:“谢兄觉得我是那种刮榨一方的贪官么?”
谢明月摇头纠正道:“大人若是贪官,那我东吴也只怕没几个清官了。大人的名声我也有所耳闻,我此次前来只是为求得大人身边的一样绝世宝物,这些贷物便是我一点小小的诚意。”
“宝物?”卫松疾脸上写满诧异:“不知谢兄所指的宝物为何物?”
谢明月目光顿时迥然放光,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绿绮!”
卫松疾吸了口冷气,面色凝重如冰:“你怎知道绿绮在我这里?”
谢明月“呵呵”乐道:“大人有所不知,我不但行商者之事,也同样是一个喜欢乐理的人,爱好收藏天下稀有名贵的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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