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块钱吐了出来。
楚修远:“”
一头抵在机器上生无可恋,口好渴刚才虽然买了几十瓶饮料,可明明还剩几瓶水的。
心里惦记着那一口水,突然耳边就传来嚣张的喝水声,“呲溜呲溜”,那是故意用嘴皮子一点点用力吸才能发出的声音。
靠,什么意思?刺激他没水喝?
转头瞪声源,只看到宋煜已独自一人,正叼着瓶口一点点把水往嘴里吸,“嘶啦嘶啦”,喝得特别享受。喝一口,吸溜一声,挪开瓶口一秒,品一品,慢慢将水咽下去,再喝一口,吸溜一声,挪开品一品,反反复复五六次,表情宛如坐拥整个绿洲,看得楚修远特别想咬牙。
不就喝瓶水,犯得着喝成1982拉菲吗?显摆你有生命之源?
察觉到楚修远“热烈”的视线,宋煜转头,扫过他干燥的嘴唇,举举手中矿泉水瓶,挑眉:“你也想喝?”
白痴都看得出我很渴好吗。
看着只剩三分之一不到的水在瓶里晃荡,楚修远不着痕迹咽下口唾沫,心里的小人早已挥舞起手臂:说,快说你想喝!
想喝,但不能表现得太急切。
楚修远故作潇洒,抱胸侧靠在自贩机前,脸上不动声色,看着宋煜。
宋煜又挑眉:“我刚才买走了最后一瓶,你确定你不要?”作势又要吸溜。三分之一瓶,也就是一大口的事儿,再喝就真没了。
楚修远赶忙张口,语气却是调侃的:“我要喝了就是间接接吻,你确定你不介意?”
宋煜了然“哦”一声,以为是楚修远嫌弃脏,掏出块手帕在瓶口来来回回抹了两圈,将擦得干干净净的瓶口递给楚修远:“不介意我喝过的话。”
楚修远盯着瓶口看了好一会儿,想起宋煜叼着瓶口,舌尖时不时舔过的模样,突然又瞥开了视线,心中如羽毛挠过的躁动,手却一把捞过水瓶子:“都是男人介意什么。”张口就往嘴里灌水,咕噜咕噜。
宋煜半眯眼,微笑着扫过楚修远上下滚动的喉结,靠近了些,压低的嗓音无比磁性:“所以我们算是间接接吻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生命中最大起大落的一天,尤记得得知临八录取分数线时的狂喜,收到录取通知书时激动的双手,还有当他颤抖地拆开信封,看清楚录取专业后,天崩地裂般的绝望。
他将录取书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他以为是快递送错了人!可“楚修远”三个字,他无法错认,刻在纸上,好似在他心里刻出了道道血痕。
苍白,讥笑,难以置信的泣恸缓缓爬上他脸颊,烫金通知书上那几个“公共卫生学院”的黑色字体是多么的漂亮,印在楚修远的眼中,却比地狱的烈火还要扭曲,扭曲得他将通知书沿着“楚修远”那三个字撕成了两半!
他的高考志愿被动了手脚,他考过了临八分数线,却没能如愿进入临床医学院,反到进了个专业课程全是“医院管理”c“市场销售”的地方。
呵呵,他怎么能甘心。
可不甘心又如何,他不得不接受残酷的事实。那年夏天,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噩梦,被掀翻的餐桌,墙角的血迹,还有他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视线,场面太惨烈,至今都不敢细想。
被扼杀了唯一的梦想,楚修远从此自嘲成为“三无”人士,无目标,无理想,无憧憬,他的未来早就死在了拿到录取书的那天,他游戏人间,追求刺激,只有获得那几秒快感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还有口气在。
连关系最铁的朱昭,都不清楚那年夏天,楚修远究竟经历了什么。当朱昭欢天喜地地以为能和楚修远再次成为同班同学,他却吃惊的,眼睁睁看着楚修远走去了公共卫生学院的报到点,还有他手上用玻璃胶粘得坑坑巴巴的录取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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