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动了几筷子,魏争才收了笑,略带忐忑的告诉了她阮仁雄今夜难归的事,又婉转的表达了她哥哥现在要在那些世家大族间争取一个位置,可能无暇顾及家中的意思。
本以为阮芩鹿听了之后会要情绪低落的,谁知她面上并没有显出多少难受的神情,而是非常淡然的嗯了两声,然后专心吃菜的样子。
魏争生怕阮芩鹿面上不显,但是闷在心里难受,便绞尽脑汁地说些顽话逗她,总算到了后来,小姑娘脸上又有了一些笑意。
这样吃吃谈谈之下,时间过得飞快,两人用了晚膳后,坐到一旁的排椅上饮茶歇息,红儿便手脚麻利的将桌面收拾了。
阮芩鹿一直到这时都情绪颇佳的样子,也完全不提阮仁雄的事,只是说天色已经不早,就借口疲累,告辞回房了。
魏争本想送她一段的,但阮芩鹿嘲笑魏争都在一个府里还说送,他就不好意思跟出去了。目送两个小娘消失在走廊尽头,魏争只好意犹未尽的独自回转。
进房之后将门关好,魏争站在房间正中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感受到淡淡的幽香,又像是品味难得的静谧,只觉得整个身心都满足松弛了下来。
立了一忽儿之后,魏争便净了个手爬到床上,将一旁的窗子打开架起,看了一眼初上枝头的明月,再退回来盘腿坐了。然后自怀里掏出两浓一淡三枚浮着荧绿光芒的精巧木匣来,将其并排放在身前的被褥上,端详沉思着。
这自然就是从尤宗乾处得来的三枚寿筋匣了,其中荧色略淡的那枚应该是被尤宗乾使用过多次,不仅灵光黯淡而且内中的灵药也只剩薄薄一层了。
魏争沉吟了一会儿后不去看木匣中光色黯淡的那个,而是拿起当中绿光晶莹的一枚细细打量起来。
这木匣看上去轻巧精致,实际上有些分量,魏争双指捏着的这一枚,摸约未及三寸长短,上下有一寸宽扁。若是寻常木料里盛着清水,这样的一枚木匣应该是一两左右的轻重。但魏争拿着它掂量了一下,感觉十倍于寻常之物,竟有十两上下的样子,若不是自己修有道行,只怕还不好随意用手指拿捏它。
这木匣上的遍布的阴阳篆刻魏争十之八九都看不懂,上下反复瞧了半天,也只模糊的认出数个似是而非的文字来,分别是:‘霄殿’c‘颢’和‘簖灵’三处。
霄殿的含义太过广博,魏争不去管他。颢有西天之意,有苍天之意,放在这里何解魏争也想不出。簖灵应该是指此物的本质乃是一枚簖灵盒吧,曾经听到尤宗乾提起过一次。
但总的来说,这几个字都是不带‘术法’意义的刻纹,魏争猜测应该是匠人填补留白,带有个人风格注释一类的图纹。
荧绿灵光一直在木匣面上如烟气一般的包裹生灭,魏争触手的地方尽是冰凉之感,哪怕握了数息时间也没能让它染上一点温热,看来此物灵异还在魏争的意料之外,的确是一件储存东西的好宝贝。
魏争前世一意修炼道法,只为提升道行精擅术法,好为师门复仇,以至于在符箓c丹药c制器等仙道旁门上的学识十分贫乏。若将宝物递在魏争手里,他还是会用,但要他将这宝物说出个一二三来,他便哑巴了。可以说,随便换一个正统道门的真传弟子来,都不会像他这么两眼一抹黑。
魏争其实也十分遗憾这点,但前世师门深仇大恨,他又哪来的闲情逸致去摸索道门的大千隐秘呢?
即便眼睛看花也没能从木匣的篆刻上看出点啥来,魏争只好叹了口气,默念尤宗乾传与他的口诀,将木匣打开了。
一如上次在庞府厅中的那样,这寿筋匣应声微微一响,一侧的边缘露出一条缝隙来。魏争一手托着它,一手沿着缝隙轻轻一掀,就打开了木匣。
顿时一股比上回浓烈得多的冰凉感从匣中一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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