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这等事情,关键还在识人之明。生而为人,除非修那野孤仙道,否则总要与人相涉的,这就逃不开一个人如何识人了。
而识人之道讲究一个‘见微知著’,魏争靠着前世十数年奇险的经历和修炼灵力带来的反哺开化,在此类辨微通幽之事上远胜凡俗之人。这看台上或许还有几个老家伙也能近似做到这点,可都及不上魏争的优越之处。
即便对这些世家子虚与委蛇的态度心如明镜,魏争也只会笑嘻嘻的跟他们打哈哈。因为阮芩鹿尚在懵懂年纪,她不能分辨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所以魏争一言不慎,就容易被人趁机离间两人的关系。
可惜魏争能沉住气,这些少年却不尽然。
在看了魏争方才的一往无前之后,几个少年本来都对魏争略有敬畏的。但现在聊了一阵之后,或许是家长就在不远可壮胆色,又或许是毕竟年少气盛,终于有个体态略显肥硕的少年忍不住自己气势矮人一头,试探着问道:“魏兄似乎身怀绝艺啊,不知家里是什么出身,师承何方呢?”
这话一说魏争脸上就挂了下来,因为他最大的毛病不是别的,就是一个‘来历不明’。
恰似那些失孤儿童一般,哪怕这孩子已经无需父母照应也能自立,但若是有人提及他的双亲何在,他还是会浑身不适一样,魏争最怕别人问他‘从哪来的’。
偏偏这话问得冠冕堂皇,魏争若是不答,则是无礼了。
就在他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阮芩鹿突然在一旁微笑着说道:“他是我表哥啊。姨夫姨母都不住在这里,他远道来顽的。”四周的少男少女都是恍然的表情,就连那胖子也不好质疑什么了。
魏争却不说话了,不止是默认了这种说法,心里还有一种莫名溢满的感觉,一双眼眸黏在旁边这杏眼少女身上,再也挪不开了。
阮芩鹿说完就不去看魏争了,转脸望向看台正对的大路尽头,似乎是渴盼灭妖队伍快快进城,只有腮边一抹可爱的羞红,却是掩也掩不了的。
他俩周围的少男少女都不知魏争底细,也不晓得他跟阮芩鹿到底关系如何。一时间都是脸上神情各异,而那出言试探魏争的胖子尤其涨了个满脸通红,跟阮芩鹿一左一右变了相映成趣。
本来少年们这一块儿是聊得最欢的,现在被魏争和阮芩鹿秀了一把之后谁也不乐意说话了。
就在看台上变得安静下来的时候,道路那头突然烟尘大起,一阵人声马嘶的响动如同浪潮般朝城门这边扑了过来,正好天上骄阳火力喷发,所有人都觉得气氛骤然火热起来。
“来了!来了!”“灭妖队伍凯旋了!”“救苦救难啊!”“造福万民啊!”“山神福佑,庞老爷活人无数啊!”瞬间围观百姓呼声四起,简直如滚油浇冰一般,人气热浪轰然喷薄而出,似乎连巨石城门也要融化了。
魏争听着这些话多不像出自老百姓口中的俗语,很怀疑是否有人夹在人群里起哄带头,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便释然了。平头百姓向来没什么立场,让人带一带也是应有之义,换了是他主持,也要派人拱一拱的。
倒是他身旁的阮芩鹿也被氛围感染的十分兴奋,倚在看台木栏上,探出半个身子,伸出手握着一巾红绢不停挥舞,口中还高声呼喊:“哥哥!哥哥!”
魏争一边腹诽你哥哥影子还没呢,现在喊嘶了嗓子待会儿咋办,一边想怎么往她后面站一站,好遮住小娘此刻前曲后折的旖旎风光。
不得不说这些掌权的势力鼓噪功底真是不错,这热烈的气氛连看台上本来矜持的贵人们也感染到了,众人都是挥舞手中的东西,放声呼喊起来。
阮芩鹿也不顾魏争贴在她边上挨挨擦擦,一把抓住魏争的衣襟喊得更起劲了,魏争只得脸上挂着假笑,一面左支右拙,不让旁人跟阮芩鹿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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