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站着,晨起的霞光倒不那么刺目,他今天这一身宝蓝衫子很是打眼,精神又利索,外公看他做配自己这外孙女,勉勉强强也算及格吧,“这小子是个一根筋,上年缠着外公请求指点,我那时候以为他急于求成,一看便不是个稳重的,一直没想搭理他,哪知我上山那次他在山外跪了一夜,第二日更是错过了武科大比武,才算表示些许诚意。”
“小叔叔错过了武科考试,原来后面还有这么一出。”罗敷鼓了股腮帮子,“小叔叔不觉得可惜么?”
田亚为还未来得及回答,外公语气颇不在乎,“不可惜,如今你再看他,该有的哪一样错过了,说来你还得感谢我老头子,身份地位虽是你自己挣的,老头不过就是给你指了条路,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这外孙女居然也叫你给骗了去。”
“这么说,老爷子是认同我这外孙女婿了?”田亚为没想到进展如此顺利,老爷子从前位高权重,对田亚为从军路上多有帮助,在田亚为心中老爷子影响别人自当不能相比。且在罗敷爹娘心中老爷子地位非凡,若是真能得到他的认同,田亚为对二人日后要走的路也更有底气了些。
三人说着一同迈进了大堂,田亚为同罗敷心中正为外公认同欣喜不已,那边老爷子突然高喝一声,“跪下!”
罗敷一惊,身边田亚为却想也不想的撩了袍角,结结实实的双膝磕在地上,那声音“咚”的一声闷响,罗敷立刻心疼起来,便要随着跪下向外祖求求情。
老爷子冷着脸坐在椅上,手指在那茶杯托底边缘来回的滑。老人家眼力不如从前好了,眼神却依旧锐利。老了老了眼皮耷拉下来,眼珠蒙蒙有些浑浊,可那威仪似乎还在,那高喝之声底气犹胜从前。
田亚为一手扶住正要同跪的罗敷,“是晚辈觊觎罗敷,钦慕罗敷才貌,晚辈自知配她不上,如今这点成就在老爷子看来算不得什么”
外公“哼”了一声,果真是瞧不上他这点子功绩,若同旧年老爷子的地位相比,他田亚为年纪太轻,在临南或还算说得上话,可举国十八府,临南所处又在最偏远的一府。如今调回了京城,背后又没有势力能支持他日后施展拳脚,若是这点子成就就沾沾自喜,以为了不起了,那也不过在少年当个青年才俊的名头,老来若想如自己这般自由进退,真真应了那句痴心妄想。
“外公——”罗敷本想使一出撒娇攻势,外公却将茶杯狠狠一趸,那气势吓得罗敷立刻不敢多言。外公年纪渐渐大了,好久不曾发这样大的脾气了。
田亚为将罗敷拉到自己身后,他虽跪着,直起身子依旧磊磊落落没有低微之态,“可,晚辈依旧请求老爷子能成全,准我同罗敷一起。”
“那你说说,凭些什么?我不求你位高权重,朝堂上呼风唤雨,那些经历老爷子我见识的比你想的多得多,我也不求你富可敌国,我知道你手上聚揽的钱财足可抵上一座城池,虽然不知你哪里那么大的本事。可老爷子不稀罕,我只再问你一句,除此之外你还凭些什么?”
他轻而易举否定了田亚为苦心经营的一切,抬手之间摧毁了那些风光无限的表面,他知道罗敷看重他的也并非是人前的这些美好。
罗敷好似突然明白外公的用心,她想自己爹娘,姨姨同姨夫,也定然都一一接受过这样的考验。
“亚为解决问题讲究一项方法,总结而言便是‘共性中寻求特性’。”
“哦?什么说法。”外公对他倒好奇起来,他这考验女婿的方法一向简单粗暴,少有能立刻领悟的,往往是一直不得要领,被自己逼着打着起誓才算做罢。
他“嘶”的吸了口气,想起罗敷他爹被自己打的哭爹喊娘,那书呆子愣是来一次被打一次,就这么心甘情愿被打的将自己女儿娶了回去。
“老爷子一生珍爱发妻,守着几个女儿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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