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道:“可我看父亲的剑招如此华丽,以为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武功。”
项寻熠摇了摇头,说:“健身健体,或可有用,与人格斗,拿这些招式去,那就是找死。”
项堂道:“那也未必,爹爹可跟我比划比划,只是你不准仗着力气欺负我。”
项寻熠想看看儿子是不是天赋异禀,便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项堂一剑指来,以父亲刻画在石壁上八封剑法中的“惊剑式”起手,半式不过,突然剑招就变了,招式让直觉得熟悉,又不像是壁上所刻“八封剑法”中任何一式,一经退开躲避,才想起这不就是刚随性舞剑中的花哨路子。
可仅仅是施展那么一招半式,接下来却接“杜剑式”。项堂招招紧逼,唯一缺陷就是他年龄身体限制,力量,速度都差了成人许多。
项寻熠笑了,“吾儿终究不是个呆子,活学活用,让八封剑法虚实参杂。假以时日,他内力精进,这下招式,须臾之间,便可取人性命。”
这番演练,项寻熠逐渐在脑中探寻,如何教儿子练武长进的法子。私下只打定一个主意,“看来不能急着行程,等儿子再在山中修炼一段时日,等他长些年岁。”
项寻熠突道:“这么慢的剑,花哨还不少,如何伤人!来,刺中我算数。”脚下生云,一沾即走。
“好!”项堂应声。是以要刺中父亲,胸有成竹。殊不知,父亲已以轻功身法应对。他追击不及。
“为父传你的内功运气法门都被狗吃了!”
项堂双足发力,那一股劲流,竟然自己都意想不到,身体不受控制般,追了上来,以剑直指,险些剑尖挨到父亲。
这一日便在父子两人对练中又一晃而过。
岁月如梭,辗转四时,山间青色转白,白化呈青。不知不觉中,数年光景竟然度过。项堂身形逐渐健壮,竟已长成将近而冠之年的少年人。
这一日,父子二人,瘫倒在地,累觉乏困,项寻熠哈哈长笑:“光阴不负,吾儿勤学苦练,如今武功大有长进了。再假以时日,得了像你外公那样高人传授,定能超过为父。”
项堂不觉成就感,道:“爹,要我刺百余窟窿,刺到你。我花了年才做到。”
项寻熠宽慰道:“已经不错了。”接着说道:“眼下我们明日再作休整,趁着入夏凉,我们可以继续赶路了。”
项堂道:“去哪里?山中日子这么好。”
“我要把你送到琼州,把你托付给你舅舅”
项堂翻身坐起,问:“那你呢?”
“我就无所谓了,你去你母亲成长的地方生活,胜过这山中苦日子百倍。”
“不!我不去。”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这是为父的意思,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毕竟山中不是正常人的日子。”
“什么才算正常人的日子?这里没有人来追杀我们,很好啊。”
“到时娶妻生子,项家香火可不能在你这就断了。人享天伦,是百年之福。最不济,你哪怕就是生个女儿,领个半子回门也好。”
项寻熠说着就想起羽灵来了,没有被杀的日子,他们一家做了寻常百姓,过着平凡日子,美美满满。
项堂问:“爹,你想娘吗?我娘到底什么样?”
“你娘啊她是天下最美丽的姑娘,爹第一次见了她,心中就再无他求。只愿与她厮守终老。唉谁又知道天不遂人愿。”
项寻熠仰望天际,思绪万千。
男子负柴打猎回家,远远就能看见妻子站在院落外,只要每天这个时候看见他回来,就面带微笑。
那笑容甜美,那盼目情真,能化解人生所苦。可一切应景都那般模糊了,唯有女人的月容与这笑颜还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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