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年,王师傅已经退休了,王师傅的儿子将他们老两口接去外地,养老去了。
李铁四依然还在火车站行包房帮人家卸货装货。
这一日,王师傅回到中州市探亲,顺路又提了两坛黄酒来看望李铁四。
一进门王师傅就惊呆了。李铁四的那尾辣椒血红龙鱼,长大了一倍都不止。之前的白色鱼缸背景也换成了黑色的鱼缸背景。但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八个大字依然苍劲有力。
这条辣椒血红龙鱼,浑身上下鳞片锃亮。每一片鳞片就像一扇单独的小窗户,被血红色的鳞框分隔开来,鳞框中间发出淡淡的蓝色幽光,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幽静神秘。这条辣椒血红龙鱼的鳃盖和鱼鳍一样红的深邃,配上深黑色的背景,给人一股妖艳之感。
“老朋友~我这鱼养的不错吧?”李铁四笑眯眯的望着王师傅。
岁月不饶人,李铁四更显苍老,本来黑白相间的花白头发也变成了满头苍苍白发,岁月的风霜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的沟壑。
看着衣衫褴褛苍老的不成样子的李铁四和妖艳炫丽的辣椒血红龙鱼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师傅叹了口气:“你年纪大了,以后装货卸货的活儿就不要干了。我亲戚在这边开了个厂,我介绍去当个看门的吧,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养活你自己应该没问题了。”
谁知李铁四摇了摇头:“那可不行!我可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它~”
说着李铁四将手掌轻轻按在鱼缸壁上,那条巨大的辣椒血红龙鱼欢快的游了过来,围着李铁四的手掌打转。
“我这伙计冬天里吃泥鳅,夏天里我喂他蜈蚣蝎子。还有小甲鱼什么的都是它最爱的点心。夏天还好说,冬天里我生怕他受罪啊,温度给它调的高,这屋里冬天又不保暖,光这加热棒的电费一个月就得一千多。我不多干点活,我这伙计就要挨饿受罪啊。”李铁四一脸宠溺的模样。
王师傅将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扔,愤怒的转身而去:“你真是入了邪了!再不把这鱼处理了,你早晚被它拖累死!”
李铁四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子旁,打开一坛酒自酌自饮,李铁四自言自语:“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这话读起来就是浑身舒坦!老伙计~现在我的朋友可就真只剩下你自己喽。”
说着李铁四自己仰头喝了一大碗酒,又倒了一碗酒,一瘸一拐的来到鱼缸旁边,将手里的酒碗向着水面递了过去。
说来也怪,那尾红龙鱼竟然主动浮上水面张开嘴,李铁四的酒碗倾泻,碗里的酒被红龙鱼一滴不漏的全部喝了下去。
李铁四开怀大笑。望着血红龙鱼放声而歌:
“我褴褛你彩绘并肩行过山与水。我憔悴,你替我明媚。”
李铁四非常喜欢这首歌,本来这首歌讲的是一个从小喜欢牵丝戏的少年,将一辈子的青春都投身在手中的提线木偶上,演了一辈子的牵丝戏,最终少年一辈子碌碌无为。最后少年变为老年,将自己一辈子,贫穷碌碌无为的原因归结在手中彩绘的木偶身上。老者愤怒的将手中的彩绘木偶焚之一炬。可是老者不知道,自己手中彩绘的少女木偶已经有灵,早已爱上了自己。这是个悲剧的故事。
李铁四觉得自己和那个耍牵丝戏的老者很像,人家喜欢彩绘木偶。自己喜欢红龙鱼。可是李铁四心中一点也不后悔。
接着李铁四端起酒坛喝了一大口酒,望着红龙鱼用京腔唱道:“唱别久悲不成悲,十分红处竟成灰,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
李铁四沉沉睡去。
又过了几年,李铁四已经老的不成样子了,行包房装卸货的活,李铁四已经干不动了。
万幸的是,火车站行包房不远处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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