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几日前与武当众相遇在同福茶馆后,他顿感身上任务沉重许多,便加紧了行盗速度——本来他是想凭借轻功偷偷溜进去的,但看着孔府四周密不透风的守卫和彻夜不熄的火把,他觉得偷溜进去而不被发现还得摸到李三让自己偷的东西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但是,孔府如此严密而繁复的守卫也有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让张临寒愈发确定,那个“吃人”(注)的孔老爷心里有鬼。
为了能更进一步的查明南阳城里权势滔天的孔老爷的底细,不得不假扮成一名小厮混进府里,正巧孔府招收奴才,他稍微易容移骨后便被招了进去,还签下了卖身契,名字自然不是他的名字,毕竟他可不想真的卖身给一个臭老头。
至于给人当奴才很丢人这种想法从来没有在他的脑子里停留过一秒。首先,他不会在孔府久待;其次,他也不是“健子”;最后,他这个人其实还是蛮不要脸不要皮的
张临寒紧了紧身上的奴才衣服,卑躬屈膝地进了孔家大厅。
南阳城外,无根山里,君子门内。
李二坐在月明湖边洗着衣服,耳边一绺柳叶一般的发丝轻轻的垂摆。
洗了好一会,虽然她已经很省了,但她和阿爹的衣服比较多,皂角还是快要用完了,李二微微有点苦恼。
忽然脑袋被一块东西砸中。
李二挠了挠头,望着眼前那块东西。
一块全新的c没用过的c皂角。
李二惯例似的抬头望去,果不其然,阿爹悠哉悠哉地躺在头顶地树枝上啃着香梨。
“傻妞,洗衣服皂角都不多带几个,全凭手洗么?”李三咬了一口梨,含糊说道,“你那师弟可比你豪阔多了,每次洗我的衣服恨不得把所有的皂角都抹我衣服上,衣服香的跟倒了一大桶胭脂水粉似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穿出去。”
“呼,那是阿爹你老是捉弄他,所以他才拿你衣服泄愤吧。”李二抿嘴一笑。
“呵!师父捉弄徒弟,纯属天经地义。”李三压着蹩脚的韵,摇头晃脑道,“你老爹我当年也被我师父当个皮球似的捉弄来捉弄去,这是我们门派的传统。继承人都得翻来覆去颠来倒去地折磨个好几趟,毕竟‘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阿爹又开始“念经”了李二默默地回头洗衣服去了
“对了,你师兄跑哪去了?”李三把咬完的梨随地一扔,突然问道。
“师兄他下山去了。”
“下山去寻他的相好是吧?哼,天天偷完东西在别人床头留朵花的白痴,行盗之时还破绽百出,处处留情,他以为自己是去逛青楼吗?”李三冷笑道。
李二沉默不语。
“‘盗者十戒’第二戒便是‘戒色’——‘盗者若淫,偷香窃玉,必死无葬身之地’,这几天我看这蠢货面无血气,脚步虚浮,怕是早已破了元阳之身,哪天一个脚软估计就要栽在别人手上。”李三摇头道。
“阿爹你为什么不制止他呢?”李二突然问道。
“第一,他不是继承人;第二,你老爹我虽然很闲,但是还没有闲到喜欢去管别人的私事;第三,祖训已经写得够清楚了——‘盗者若淫,必死无葬身之地’,他邹星幕又不是不识字,哪里会看不懂?既然看懂了又不愿遵循,那我又何必去费这口舌?‘忠告而善道之,不可则止,毋自辱焉’。”李三摇头晃脑道。
“”李二低头不语,她跟师兄从小一起长大,宛如兄妹,此刻见师兄误入歧途自然难过。
“好了,莫要提那个败坏门风的家伙了,我们来提提你的亲事吧。”李三突然严肃脸地凑到女儿面前来。
“啊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