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把这一片摸得烂熟,也找到了那通往山顶的石阶,只是一直未曾上去过。
他拾级而上,山上的雾气越来越重,不知道师父跑到哪里去了。他正埋怨着,一位身着白袍,手拿拂尘的老道人迎面走来,看样子倒是有七十来岁,步伐却十分稳健,想必身体健硕的很。他头戴青玉冠,白袍手袖与左右衽1上绣有八卦图,背后绣着阴阳太极图,一派道骨仙风。那老道人微微鞠躬作礼,雨长便也赶紧回礼。
“这位小居士可是在这山中迷了路?”老道人问起,他开始左右端详起这位小童来。
“道长好,我没有迷路,师父说要去山上‘玄清观’找一个人,我跟师父走散了,正上山去找她。”雨长如实说道。
“哦?这就奇怪了,老道这一路下来倒是没见着什么人。”
“可我明明记得师父跟我这么说的呀?我还是上去问问吧,万一道长您错过了呢?”
“哈哈,说得也对,去吧,老道也得下山赶路了。”
“谢谢道长,道长慢走。”雨长又鞠了鞠躬,继续往前赶去。
那老道一脸笑意,回头看了看雨长,又掐指算了算,心中思忖道,这小娃娃以后将大有作为啊,哎,只可惜也罢也罢以后当会再见的,那时再指点他一二。随即往山下走去,身影在云雾里渐渐模糊。
雨长往前跑了没几步,总觉得心中像是忘了什么事一样。他忽然想起师父说的是“上山去见一位老爷爷。”难道他又朝山下望了望,却看不见那位老道长的身影了。
前些日子这“玄清观”遭了大劫,观中弟子死伤无数,如今尸体全都清理掉了,干净了些,只那石阶上和路旁的石灯上还有些干掉的血渍,来不及一一清理,想必几场大雨之后,那些屠戮的痕迹便也都不复存在了吧。古人常说,罄竹难书,罪行功德通通载于史册,一场杀戮几夜大雨便可将所有的痕迹抹去,而书中那些事,真真假假,又是经谁的手笔,改成了什么模样。雨长不禁想起了父亲,却不知道后世的史册上怎么载着,亦或根本就没有他的名字。
他登上最后一级石阶,抬眼望去,宏伟的山门立在眼前,其后围着围墙,隐约有一座座的殿漏出来,中间的殿最大,左右分别又有许多小殿,左右对称着。群殿皆是黑瓦,红栋,鸱吻2压着屋脊。山门口有一尊霸下驮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两侧上都雕着负屃,中间是一些雨长看不懂的经文,“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石碑旁有石雕的玉如意横卧着,从门口出来两名小道童,各披天青色的道袍。
再回头望去,山下村落已看不清模样,只有一层层云海,宛如仙境。果然这“玄清观”气派得紧,雨长绕了半晌也没见着师父的影子,只看到些道士和前来问卦的人们,有的锦衣玉袍,有的衣衫褴褛。
雨长刚转过门,突然跟人撞了个满怀,双双跌倒在地上。
“啊!”一个夜莺般的声音传来,雨长定睛一看,是一个小姑娘,旁边掉落了两个空空的竹篮子,那女孩儿年岁跟他相仿,用粉红的绳子扎了双丫髻,穿一身粉色的粗布衣裳。
“丫头,没事儿吧。”一位老丈挑着两个竹筐从出现在小姑娘身后。
“没事儿,爷爷。”她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雨长也站起身来。
“那边的小娃娃呢,有事儿没?”那位老丈放下挑子,又看了看雨长,他摆了摆手。
“丫头叫你小心着点儿,还不跟人道歉?”老丈又转头数落起那姑娘来,她只得悻悻地走上前来,低着头羞红了脸说了声,“小哥哥,对不起。”
“小雨长,哪有让人家女孩子道歉的道理?”雨长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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