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还有多久啊,这都赶了几天几夜了。”雨长背着粗布包,手里抱着那杆父亲留下的乌金枪,枪身也都被粗布缠着,不见锋芒。已是入夜,二人正赶往玉何城百里外的丰山1,四周只听得见蛩鸣,雨长虽然不怕黑,但这寂静的林子总是让人不寒而栗,他只得乖乖跟在师父后面。
“快了,快了。”想来应是算错了脚程,往常从这丰山赶到山下不远的镇子上约摸两三个时辰,此番带了个少年,加之旧伤不愈,又不能用轻功,故而慢了些,不若方才在镇上歇下,明日再上山会更好,长央心里这样掂量着。这样摸黑找到了上山的路怕是迷了路也未尝可知,干脆生了火就地歇息一晚吧。
“师父,怎么停下了?”雨长借着月光,依稀见着前方的身影顿了顿,停了下来。
“今晚就在这林子里睡一晚吧。”
“啊?”他不禁犯起了嘀咕,这几日见他这位师父行事虽是磊落,也颇具侠气,只是自己生活上却大大咧咧,敢情这师父还未教会他一招半式,倒是他照顾起师父来。
“去,拣些柴火来,就地歇下吧,别走远了,一会儿可别回不来。”
“那师父呢?”
“为师就在此候着你,免得你我走散了,快去快回。”雨长小声嘟囔了句什么,只得乖乖去捡干柴,待得雨长走开,她才扶住一旁的树干,缓缓坐下,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来,解开衣裳。又随手捡了根木棍叼在嘴里,月光下,她的肌肤白皙而润泽,微微渗着晶莹的细汗,宛如宝玉,只是那腰腹间不知被何物削出一道食指宽的口子来,伤口倒是不深,几日下来却未尝结痂。她把那药粉撒在伤口上,又简单用布条缠住,这般下来已是满头大汗。口中的木棍也被她咬得变了形,其间痛楚不言自喻。
“这个天杀的‘无声’,我定要找到他。”她裹好衣服,恶狠狠地小声说着。
“师父你说什么?”不远处传来了雨长的脚步声,伤口痛得恍惚,她竟连雨长回来了也未注意到。
“没什么,生好火,别让行李给妖怪偷了去。”
“什么妖怪不妖怪的,师父别当雨长还是小孩子。”闻声,她淡然一笑。他哼哼一句,摸出了打火石,简单地堆了个火堆。火光渐渐亮起来,他找了处干净的地方靠着树干坐下,却见师父轻踮几下脚尖,腾身跃到了几米高的树枝上,顺势卧下。
雨长望着月色朦胧,几日前的哭喊与血泪又浮上眼前,久久难以入眠,天下之大,何处去,血海深仇,何时泯,他感到迷茫。无奈地望了望树枝那妙龄女子,穿着破布衣衫,混同乞丐,心有不甘地合上了眼。
“小徒儿,醒醒,醒醒该赶路了。”翌日,他听到耳旁的呼喊,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眼前的火堆不知何时早已熄灭,他伸手去摸放在一旁的包裹,却摸了空,又来回探了几下还是没有,瞬间清醒过来。看了看师父身上也没有,心想,完了。
“师父!”他朝着她喊了一句。
“怎么啦?”
“行李不见了!”他惊恐地站起来,四处寻找着那个粗布包,里面对于他来讲虽无甚重要的东西,可是父亲那杆枪可是他的命啊!也一并随着包裹消失了。
她闻声也皱起了眉头,那包里有些东西对于她来讲是必须拿回来的,这荒山野岭的倒是不会有什么小偷和贼人,当然也是没有什么邪魔的,她环顾四周,又往那林间看了看,方才舒展开眉头。
行至雨长身边,俯身对着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他却一脸疑惑地望着她,师徒俩径直往林中走去,仿佛什么事也未尝发生过。在雨长未曾留意的身后,几米开外的林间却窸窸窣窣地响开来,有人在这树上,一路跟着这师徒二人。
约摸走了两三个时辰,长央方才找到丰山山腰上的一处茅舍,这是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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