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洒满了残云,天边一片辉煌。
钱敬德看了眼天色,叹了口气继续赶着马车回铺子。
丰家铺子门前升起了灯笼,昏暗的黄光照亮了路面。
“掌柜的,外面什么情况?”铺子已经关门了,老钱站在院子侧门口。
“先吃饭,叫上少东家。”
钱敬德拖着沉重的身体,拉着马车走进院子。
伙房的大桌上坐满了,钱敬德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丰瑞和老钱也过来了。
“瑞哥儿,坐我身边来吧。”
钱敬德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往常在大桌上吃饭,钱敬德必定坐在门口对面的上座。丰瑞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坐在钱敬德身边。
“老钱,去拿我那俩坛好酒过来,让大伙开个荤。”
“诶。”
老钱巴巴的应了一声。
钱敬德抓过这俩个坛子,拍开泥封,香气四溢。
能在城里当几年伙计的人,没有谁会傻到这个时候开口,谁也不动筷子,桌面上安静的出奇。
“自己动手倒酒,谁也不是客人。”
钱敬德拿了一坛子酒放在另外一个伙计面前,自己拿一坛子酒给丰瑞和自己满上。
“德伯,在座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事敞开了说。”
丰瑞询问似的看向钱敬德,众伙计也默默的看过来。
丰记杂货铺一直生意兴隆,待遇也不错,想进来做伙计的人也多,在座不是钱家就是丰家挑过来的人。
“哎”
钱敬德叹了口气,拿起碗:“大家喝酒。”
众人安静的喝酒夹菜,全然没有寻常酒桌上的那股意气。
“郡城武馆里的师傅都报名武榜,境州的武馆也不知道怎么得到的消息,听说几个有名的武师这几天会赶来。”
钱敬德一边说一边叹气。
“掌柜的,不是还有文榜吗?”
一个伙计插了一句。
“读书人和官府更是亲近,武馆的武师都知道了,文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老钱瞥了一眼。
如此大的动静,谁都知道只是因为公告上有‘封地’二字,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桌上又陷入了沉闷。
“南霞郡还好,毕竟第一个开榜,只有境州的人过来,最后开榜的是境州,听说给出的是统领一职,有人飞鸽传书把消息放出去了,宁州和中州的武馆都炸开锅了,半个月之内会有大批高手赶到境州。”
钱敬德说完后继续喝闷酒。
开元国的文人可以通过科举来做官,而学武之人如果做官必须从普通兵卒往上爬,能做到统领一职,往往都是九死一生,这对于自由惯了的江湖武者兴趣并不大。
而境州开设的武榜,如同破例开设了学武之人的科举,更别提封地这种诱惑了。
“单是武馆这些人,根本不足为虑,倒是怕其他人插手。”
丰瑞沉吟了一会儿,想起韩掌柜,都卫府最底层的一个人,如果二人单打独斗,自己就算拿着‘沉金枪’也没绝对把握。
“瑞哥儿,要是再大点,德伯肯定相信你,现在还没满十七岁呀!”
钱敬德不相信的说道。
“掌柜的,下午你出去送货,我看见少东家练枪,吓得我不敢看,心脏禁不起惊吓。”
老钱是钱敬德的本家,也是杂货铺的老伙计,桌上其余之人也就他说的上话。
“有这么厉害?老钱,你说话做事一向稳重,少东家枪法我会不清楚!”
钱敬德只顾猛喝闷酒,双眼有些醉醺的。
“掌柜,老钱说的千真万确,我和二狗子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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