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依稀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德伯。”丰瑞合上书,走出房门,一个俩鬓花白的老者迎面走来。
德伯名叫钱敬德,南霞郡本地人,丰瑞奶奶的娘家侄子,丰瑞爷爷在世的时候就开始帮丰家打理这个铺子。
“瑞哥儿,一起去吃饭,大伙都开始了呢。”
‘瑞哥儿’是丰瑞的小名,亲戚朋友从小到大一直都这么叫,钱敬德一只手拍在丰瑞肩膀上:“才几天没见就晒黑了!”
伙房就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由俩间厢房改造成的,做饭一个房间,吃饭那个房间就一张大桌子,大家都一起吃,里面坐着的七八个人一见二人走进来,纷纷站起来打个招呼,钱敬德抬手示意众伙计坐下。
“老李,你弄俩个菜到隔壁厢房。”
说完转身陪同丰瑞到隔壁厢房,丰瑞和钱敬德一出去,众伙计纷纷行动起来,有拿碗的,有盛饭的,也有找汤勺的。
“李叔,这山鸡清炖不如爆炒好吃!”一个穿蓝坎肩衣服的年轻伙计夹着鸡肉边吃边说。
铺子里的伙计和伙夫老李都是乡里乡亲,平时也熟稔,平时总爱互相打个岔。老李是伙夫,听到别人说他做菜不好吃,有些不高兴:“你个小娃娃懂啥,山鸡清炖补身子。”
“又不是女人生了娃娃,补啥身子呢?”
另外一个年轻伙计接过话茬,旁边的伙计全部哄堂大笑起来。
“有这么好吃的还塞不住你们的嘴巴!”账房老钱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堵的没话说了。
隔壁的厢房内,二人分别坐在一张小桌子的俩边。
“这帮娃娃,吃个饭都不消停。”钱敬德提着一壶米酒摇晃了一下。
“瑞哥儿,来尝尝这陈年老酒。”丰瑞也不推辞,烛光摇熠,陈年老酒在瓷杯中泛出琥珀般透亮的光彩。
钱敬德很早就帮着丰家做事,又是丰瑞的长辈,丰瑞的父亲忙,前些年丰瑞在城里读书,都是托给钱敬德照看的,所以丰瑞一直和钱敬德关系很好。
俩人推杯换盏几次后,丰瑞问起李老夫子寿宴之事。
钱敬德当即放下筷子,一脸不满:“摆了几十桌宴席,来丰家定了这么多山货,这李老夫子还是放不下那臭架子,顺便捎带一张请帖过来都不肯。”
“丰家和李老夫子交际不多,送或不送请帖都可以理解,倒是我在老夫子门下读了几年书,承蒙老夫子悉心教导,好像装作不知道也不好吧!”说完丰瑞看了一眼过去。
钱敬德出身在乡间,这些年又在郡城里做了多年掌柜,做生意三教九流也都来往得多,很多事情丰瑞拿不准主意问钱敬德,总能得到一个不错的答案。
“你这样说也对,做老师的办宴席,一般不会给学生送请帖的,学生应该自己上门送拜帖或贺贴,这样才合乎礼,而且他来定山货,也算是送了请帖的!”说完钱敬德抿了一口酒。
“德伯,这也算是请帖?”丰瑞不解。
“李老夫子桃李满天下,在郡城里也算名宿。全部学生发帖子不可能的,如果只给几个学生发帖子,难免顾此失彼招人议论,他来定山货也算是提醒你师生感情,算是发了帖子。”
钱敬德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推敲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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