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老人旁边。

    “陈肖真的来过？”一名警员问道。

    “自然死亡，口腔内有呕吐物，很可能是呕吐物回流气管导致窒息，但是没有挣扎迹象，说明她在临死前极度虚弱，连翻身都困难，也可能是突发疾病导致整个人处于昏迷状态，因为得不到及时救治被呕吐物阻塞了气管。”刘振东简单查验之后，做出基本判断。

    “小妹妹，你看到杀人叔叔了？”一名年轻女警蹲在小姑娘面前，和颜悦色的问道。

    “他给我买吃的东西，还有钱。”小姑娘一边往嘴里塞饼干，非常诚恳的回答，因为王默没有教她撒谎，所以就不用撒谎。

    “查查她的家庭情况。”刘振东吩咐站在门外的警员，又对蹲在地上的女警说道：“苏苏，问问她什么时候看到的陈肖？”

    这名女警名叫苏苏，刚刚从警官学院毕业，目前在重案组做见习警员，还没有转正。

    年轻漂亮的女生最容易获得小孩子的信赖，苏苏帮小姑娘擦掉脸上的鼻涕，问道：“小妹妹，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什么时候看到杀人叔叔的？”

    “我叫丫丫，就刚刚看到杀人叔叔的，他往那边跑了。”丫丫说道。

    “她撒谎——”外面有个警员一脸紧张的走进来说道：“刚刚接到城南分局的电话，差不多二十分钟前，翠荫路发生一起命案，手法与凌晨那件案子如出一辙，有多名目击者，根据目击者讲述，凶手很可能是陈肖，分局请求我们马上支援。”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刘振东微微皱了皱眉头，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疑似被异类生物感染的陈肖终于肆无忌惮的当众杀人了。

    “丫丫，告诉姐姐，你是不是没有看清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杀人叔叔？”

    “就是他，我记得很清楚，他就住在上面，我认识他。”丫丫说道。

    “有一些不合常理。”重案组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的老孟低声说道。

    刘振东当然知道不合常理，丫丫怀里的饼干只吃了几块，旁边塑料袋里除了面包和糖果，还有一些零钱和崭新的百元大钞，如果留这些东西的人是丫丫的家人或者亲戚，他怎么忍心把一个孤零零的孩子丢在黑漆漆的屋子里陪死去的老人？

    这时到旁边打听丫丫家庭情况的警员回来汇报，丫丫的父母在一家化工厂工作，去年化工厂发生事故，当场炸死了一百多名工人，老板破产，因为保额不足，保险公司拒绝赔付，找中部钢铁公司，中部钢铁公司只承认这家化工厂是下游代工，跟中部钢铁公司没有关系，所以遇难者至今没有拿到赔偿。

    也就是说失去奶奶，丫丫成为孤儿。

    “苏苏，你把丫丫带回去照顾几天，通知社会福利署来处理后事——其余人，马上去翠荫路。”刘振东思索片刻后，下达命令。

    王默并没有跑远，而是躲进了离小姑娘家不远的涵洞里，刚刚够一个人趴在里面的涵洞，淤积着污水和淤泥，黑暗中能够感觉到虫子在蠕动，王默整个人趴在淤泥中，只露出头呼吸，臭烘烘的污水湿透了衣服，腹部的缝合刀口火辣辣的疼，很可能会感染。

    但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只盼望烟雾弹的计策奏效。

    艰难的等待，他听到重案组的人在头上走动，还听到那个小姑娘哭着叫奶奶，似乎有个女孩在旁边安慰她。

    过了一段时间，又有人来到了小姑娘的屋子里，应该是在查验老人的尸体。

    等到一切都沉寂后，已经是第二天凌晨。

    王默拖着僵硬的身体从涵洞里爬出来，借助建筑物掩护，悄悄返回到被重案组搜查过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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