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他也不以为意,以为薛大夫是去村口了。右边厢房落了锁,他不好暴力破坏,见堂屋没锁,就推门而入。
堂屋按照摆设,分了左中右三个格局,右边帷幔遮掩,似乎是主人安睡之所,左边则是标准的中药药柜。
乔满走过去查看标签,都是些常用的药材,勉强能配些补气养血的内外伤药丸,害人的毒物却是无法调配了。
毕竟中药材在炮制的时候就已经祛除了里面有害成分,就算是有砒霜这种毒药,分量也太少了,根本不够用。
好在他离开香南馆之前,还顺了几包药材,那可是开了库房取出来的好药,甚至还有几味毒药。这里挑挑拣拣,也能取一些辅佐药物,凑一个方子出来。
把选好的药材包好,乔满又留下了一枚明珠当做买药钱,正准备走人,脚步一顿,发现堂屋门后有一抹红色。
一时好奇,他拨开门,门后是一个小巧的红色拨浪鼓。
他拾起小鼓,问:“罗平你知道薛大夫家有小孩吗?”
“不知道。”罗平回答。
他们才在村子里呆了两个晚上,和薛大夫也就一面之缘,哪里知道他家中情况。
罗平扫视一遍屋子,又说:“从屋子里摆设看,应该是没有的,或许是哄哪个病人留下的。”
的确,整个屋子里,除了这个拨浪鼓之外,再无任何孩童使用的东西。
乔满沉吟片刻,走到被帷幔遮挡起来的右侧,拉开帷幔仔细查看,果然在一个小角落中,翻出来了一朵绢花,玫红色的杜鹃花。
“唉,南庭公子果然心细如发。”
一声苍老的感叹从门口传来,乔满猛地回头,就见薛大夫背着手站在门口,原本守在那里的罗平瘫倒在地。
乔满呼吸一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再看就发现了罗平穴道上的银针,果然只是昏睡,没有生命危险。
乔满镇定下来,冷静地说:“不及薛大夫真人不露相。”
薛大夫摇摇头,递给乔满一张纸,说:“这是后山的一条天然通道,道路隐秘,那些山贼必然不知,南庭公子可以从这条路离开这里。”
“那你们呢?”乔满问。
薛大夫从乔满手里拿过绢花,分外柔情地凝视着,说:“被隐逸楼的人盯上,我们早就是半截埋土的死人了。”
“隐逸楼?”
“南庭公子不知道吗?”薛大夫比划了一下,“昨晚那块玉件上的鬼脸,就是隐逸楼唯一的标志。”
“不会有人冒充?”
薛大夫笑了,他说:“隐逸楼是天下公敌,一经发现就会倾力围剿,哪会有人愿意冒充?”
乔满不解地问:“那这次他们围村,为何无人围杀?”
村口的大火一经烧起来了,薛大夫看着火光,道出缘由。
原来起初大家以为是普通山贼,因此没有重视。发现隐逸楼身影,也就是刚过春节之后的事情,算起来也就几天前。
他们自然有把消息送出去,可问题是姚峰村和江湖势力都没有来往,唯一一个有所往来的江湖人还是石火县县令的朋友,人是江南第一势力的赤炎馆少馆主金源,和石火县县令不过是私人交往,此人又是江湖有名的行踪成谜,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找不到。
就是上报朝廷,等层层报上去,又层层安排下来,他们的尸体早就凉了。
无奈之下,村民决定每家送出去一位子弟,保留香火,其他人,就听天由命了。
于是原本出了正月才会陆续外出求学c经商c探亲的人,在刚刚开春,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村子。
而他们的家人,则是在家中销毁掩藏他们的一切个人物品,从根本上抹消掉他们在村子中存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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