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不断理还乱,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二人再度碰面,连我也不禁觉得有些尴尬。怪壁虎更是通灵般,幸灾乐祸地吱吱叫了两声。
“幽儿,你”黄炳坤忽然又换上一副温润的表情,满目含情地看着林幽。
林幽婷婷而立,又有一条墨色雾蟒环绕在她的身上,滚过她雪白饱满的胸脯c纤细柔软的腰肢和宛若白玉的修长美腿。她的眸子仍旧清冷,不去看黄炳坤,反倒伸手拉过芸儿,缓缓后退。芸儿被她拉着本有些不情愿,但她挣扎几下,挣脱不出,扭头去看黄炳坤,见他呆然木立——这个男人自保尚来不及,如何救自己?
“你不要多想,男人都是薄情的动物。”林幽缓缓道。
我猛地打了个喷嚏——黄炳坤不管,我却不能置之不理——心念电闪,我握紧玻璃球,从废墟后斜刺蹿出,直直冲向林幽。怎知还未靠近她,一抹鲜红忽从我的眼前闪过——大蛇的蛇信已缠住黄炳坤的腰腹,蛮力攫住他,正要将他吞进腹中。忽然又有一抹白色亮银闪过,光芒之亮,直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大蛇忽又发出一声响彻天地的嘶吼,只是相较于前,这声嘶吼已无半分威严,反倒隐隐发作着某种阵痛。
声浪逐渐退却,先前那一大片亮银已从我的眼前消退,我勉力睁开眼睛,在一阵尖锐的刺痛之后,眼前的世界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夜色凉如秋水,这颓败荒废的楼顶依旧蒙蒙昧昧。黄炳坤没有死,缠住他的血色蛇信已被人从中斩断,半截蛇信好像蔫掉的蚯蚓,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不远处,一个头戴米色棒球帽c身背藏青色双肩包的姑娘斜斜倚在夜风中。说来也巧,坐地铁的时候我还碰到过她,这时也不单看到她的背影。她上身穿一件白t恤,下身穿一条紧身牛仔裤,显出又细又长的两条腿。
那把古旧唐刀仍旧斜斜插在她身后的皮革刀鞘中,只是不见上面缓缓游动的白色光芒,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雪白的貂鼠蹲坐在她纤细的肩头。棒球帽下,她的肤色很白,不是苍白,而是一种玉石质感c纤尘不染的冷白,这丝清冷也同样出现在她的眉眼c鼻端和她的下巴上。
她的一对眸子也隐藏着这丝清冷,但在清冷更深处,仿佛有一股柔情闪动。这是矛盾的地方,可矛盾往往更吸引人。我天生文弱,此刻竟也忘了战栗,忘了惶恐。她的美仿佛有一种天外之力,如一股清流直入我的腑脏,令我窒息。
相由心生,看她清清冷冷,说出来的话也一定温凉如玉。我的喉头滚了滚,心底突然冒出来这么几句话——“其素若何,春梅绽雪。其洁若何,秋菊披霜。其静若何,松生空谷。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我和她静静站着,却好像立在一座空旷的庭院中,一轮明月高悬于顶,清冷的光辉静静播散,她就沐浴在这样的光辉中,好像那幅《维纳斯诞生》里的维纳斯,既遥远陌生又那么亲近,让人忍不住想把她拢在怀中。
我无端端落入这样的臆想中,一旁痛失蛇信的大蛇痛定思痛,突然愤恨地厉声嘶吼,硕大的蛇头好像一枚重逾千吨的炮弹,猛地砸向她和黄炳坤。漫天黑影骤然压下,蛇头攻势如此迅猛,她却也不惊慌,缓缓抽出身后唐刀,口中念念有词。
“一字刀。”她说。
话音未落,我尚未看到她有任何动作,白芒倏地一闪,半空中的蛇头突然硬生生停住,在片刻诡秘的寂静后,蛇头忽从当中裂开两半,切面平整,好像用刀剖开的西瓜。创处冰凉的蛇血尚未喷涌,忽然凝成了一层暗红的血痂——想到先前那位大汉的遭遇,这大蛇属性阴寒,冻住自己的血也就不足为奇了。
只是我的目光重又落在那个陌生的姑娘身上,这大蛇铜皮铁骨,又有寒冰护体,先前大汉奋力一击,不过砍出一条浅浅的白印,她好像只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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