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半个肘子扔在地上，前后左右的看了看。这个村子我来过，一共不超过二十户。靠边的那家是个年轻夫妇，她们就是专门养斗犬的。白天应该都去地里干活了，剩下妇女孩子没威胁。

    “走，就这么穿过去。”我叼起肘子向前跑去。

    村口的一户人家，大门前坐着一个抱孩子的女人，看见我和罗三居然没跑。这要是一般的斗犬直接上去开撕了，这女的也够有胆量的。

    这时从门里出来一个男的，我认出来这个就是养斗犬的年轻夫妇。

    前些年有个乡镇老师要辞职养狗，又怕自己挑不好，于是找到我。三杯猫尿下肚，我随便吹嘘了些当年贩狗的事，这个老师便带着我来到这家。当时这家里养的除了一只中亚以外都是比特，我一眼就看中那只中亚，太他娘的大了。像个小牛犊子一样，站起来比我都高。拖着他家女主人满院子的追着我俩咬。我偷偷告诉那位老师，不管多少钱，砸锅卖铁买下这条中亚就是个赚，结果人家死活不卖。去年听说这条中亚去邻省参加两个赌局，“活口”赛直接被它要成“死口”。后来就再没人敢跟比了。

    我正纳闷，这么近了怎么院里没有狗叫声？这时，男主人也再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俩。

    我停下脚步，罗三一头撞在我屁股上。男的对着女的小声说道：“我去拿网。”

    我转头对罗三喊道：“往回跑。”

    我俩就这么放弃了横穿村庄的念头。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庆幸这男的不是专业套狗人。专业的会随身带着毒针，遇见了连扭头都来不及。

    看着有路不能走的村子，我努力回忆着。西边临山，那里有庄家地，一定会遇到干活的人。东边有条河。

    “咱俩游过去，那边水不深。”

    我们向东跑去。其实我并不知道水的深浅，因为没到雨季，很多河水会被引到田里。更重要的是，罗三怕水。他从小就不会游泳，在监狱的时候因为年纪小，常被人欺负。有一次被按在水池里差点憋死。

    “狗是天生的游泳健将，无师自通。虽然动作难看，但是很实用，就这么向前刨就行。”我一边比划一边看着他的表情，罗三还是很紧张。这么紧张会使他动作僵硬，我怕他游不到对岸。

    我干脆下水游了一下，罗三也跟着试了试，还行。

    “这个肘子分了吧，万一掉到水里就太可惜了。”我啃下半块肉，剩下的给了他。

    “来吧跟着我，别离太远。”我先下了水，边游边回头看罗三。他游的比较慢，到了河中间会被顺流冲远，不过不要紧，能过去就行。

    河面宽不过四五十米，我们刚游到中心，岸边便出现了几个孩子。他们大声呼喊着，个子大一点的甚至捡起了石头向我们打来。

    “快点游，我们快到了。”我焦急的喊着，石头一个个从我们头顶飞过。罗三有点慌了，我感觉到他的手脚有点不听使唤。

    “别慌啊，兄弟，往我这边游，别偏了。就这么”

    一块石头打中我的嘴角，虽然不是很疼，但水溅的眼睛有点睁不开。我干脆潜到水下，从罗三身后顶着他。刚游了几米，我感觉到罗三身体一颤，从水面沉下一大块像瓦一样的石头。罗三不动了。

    我咬起他的前肢，浮出水面，我感觉他在向下沉。

    “三？快醒醒，你嘴在水里呢，快醒醒。”我慌的手足无措，这块瓦确实不小，如果是旋转着贴水面打过来，再硬的脑袋也难保。

    我叼着他的前肢，他整个身体横在水面上，嘴依然沉在水里。我赶忙改叼住他的后脖子。拖着他向对面游去。石头还在飞，打在我们头上，身体上。距离对岸只有十几米了，差不多逃脱了这些孩子的射程。我的心刚沉下来，转瞬间又提到嗓子眼。最不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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