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根根钢筋排列。像监狱,这是一个大狗笼子。破旧的屋子里,只有我这一个笼子。外面有狗叫声,很多狗,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无力关心。东婆拿着一盆吃的放到我面前。
“罗三呢?这是哪?罗三在哪?”我睁大了眼睛,焦急的问。
“他伤的很重,还没醒,你放心,他死不了。”
我如释重负,只感觉头很重,连站起身都很困难。
“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三天了,这有糖水和吃的。有力气的话就补充一下吧,等你好点了,罗三也该醒了。”说完东婆起身走了。
我有好多问题想问她,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也许是知道了罗三还活着,其它的事都显得无关紧要了。我嗅了嗅眼前的饭盆,伸出舌头想喝点水,却发现断了一颗犬牙,另一颗也有点倾斜。这是什么时候弄的我也想不起来了。既然还活着,那就接受吧。
只要营养跟上,斗犬的恢复能力是超乎想象的。东婆每天只是送吃的,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不到半个月,我已经能小幅度蹦跳了,除了几个深的伤口还有血痂,我周身的伤基本痊愈了。
这天中午,我闭着眼睛无所事事。突然听到几声喘息,是大狗的喘息声。我咧开大嘴,兄弟来看我了。
东婆牵着高大的杜高来我的笼子边上,罗三一点都没瘦。半个脑袋用纱布包着,这样的包扎吃饭都费劲。身上的伤口已经无碍,看不到眼白的小眼睛差点让我笑出声。
“你们俩先叙叙旧,我明天再来,准备好要问的问题。”东婆离去。
“哥,你都好了?”罗三上下打量着我。
“基本没事了,头上这个刀伤还有点疼,左边这个牙印也有时疼,但这个是老伤,不是这次弄的。”
“哥,你不觉得奇怪吗?哪有狗这么折腾还不死的,先不讨论咱俩怎么变成这样,就说这两条狗先前都死了,我装袋子里的时候都没气了。怎么就活了?还能拼死打了那么久。那棍子打在我头上,骨头碎裂的声音都能感觉到,居然还没死。”
“我也想过,但是想不通。王婆怎么把我们弄成这样的,我们和普通的狗,和人有什么区别。还能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这些问题只能问她了。”
罗三想了一会道:“哥我脑子有点不够用,不知道跟挨那棍子有没有关系。我想起来我去买肘子的时候,东婆的店里还有一个人。把我变成杜高的应该不是东婆。”
“那是谁?是那个人?你见过他吗?”
“我以前没见过,东婆管他叫鲁老师。我把袋子扔在地上,他就过去看了,一边看一边叹气。东婆问他还能不能救活,他居然点头。我买了肘子先啃了一口,然后就啥也不知道了。”
我低下头,回想到东婆不止一次的告诫我会遭报应。去年一个狗主一口气打死自家三条战败的斗犬,后来失踪,想必也是被东婆“报应”了。
我不想分辩这是不是咎由自取,但是我想能有个机会去改过自新。
“哥,我这些天总感觉浑身上下的肌肉发胀,有的时候还很疼,你有这感觉吗?”
我在小学的时候参加过体育学校的训练,当然知道其中原因。
“这是高负荷运动导致的,有人和你说过斗犬怎么训练吗?”
“不就是拉磨,拉车,跑步机,咬着绳子吊着。”
“如果坚持不住呢?狗不是神,它们也有挺不住的时候,你知道后果吗?”
罗三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跟养狗的人接触少。”
“踢几脚,抽几鞭子,饿上几顿,这都是轻的。这几年,有的人甚至用电棍去练狗。停口,夹尾巴,训练挺不住的都要被电。斗犬在上场前要经受怎样的考验,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