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宋好年夫妻两个早有打算:“月份浅时不敢挪动,等灿哥儿成亲,恰好四五个月上头,正好回乡下。那时候京城逐渐热起来,倒是青柳镇凉快些。”
太平县虽比京城靠南,青柳镇依山傍水,又有无数上年头的柳树遮阴,夏日从不用冰,较干燥闷热的京城凉快得多。
宋好年还说:“要不是爹娘身份不一样,我还想接他们去镇上养老哩。”
百合想一想老家润泽的气候,“你与父王母妃去说,他们若哪一日在京城不耐烦,索性到镇上散散心。”
虽如此说,两个人都晓得路途遥远,信王与王妃只怕往后都不会去太平县,他们年轻,倒能每年来京城探望父母。
百合自打有孕后,口味又古怪起来,今日要吃酸,明日要吃辣,亏得王府物资丰富,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她吃不着的东西。
这日忽然想吃酸笋鸡皮汤,一想起这个名号,便馋得直咽唾沫:这酸笋鸡皮汤算得上是个富贵菜,寻常农户,谁家肯用好几只鸡的鸡皮来配它?
宋好年正要吩咐下去,百合又道:“不用他们做,只管把酸笋和鸡皮送来,我自个儿煮着吃。”
这汤做起来也不难,难得用料要好,将酸笋与鸡皮一道下进高汤里煮熟,盛出来便是浓白的汤、淡黄的酸笋与嫩生生的鸡肉鸡皮。
这鸡还是皇庄上送来的走地鸡,皮子光滑紧致,充满弹性,肥而不腻。
笋酸辣开胃,百合就着汤泡米饭吃,能吃两小碗。饭后便在院子里石子儿甬道上走着消食,如真像个小皮球似的跟在他娘身后,只顾闷头往前赶。
一不留神,百合停下脚步,如真猝不及防一头撞在她小腿,整个人往后一倒坐在地上。
“哎哟,”百合连忙蹲下看如真,“疼不疼呀?”
如真一点儿没有要哭的意思,哈哈直乐,伸出小胖手拍拍百合膝盖,一骨碌爬起来还拽着百合裙角往前走。
百合笑眯眯地跟儿子说话:“如真的小鼻子在哪里呀?”
如真早被教会,伸手摸摸鼻子,百合便低头亲他一下,又问“如真的耳朵在哪里呀?”
如真愣一下,先指嘴,不见他娘有反应,这才指向耳朵,百合夸他:“如真真聪明呀!”母子两个玩得不亦乐乎。
本身皇帝、信王这一系便没有愚笨之人,如真得他爹天生一份聪明,百合这头论起灵敏来也不差,如真承爹娘之聪敏,本就伶俐乖巧。再加上百合上辈子学过点教育学,她对儿子自然十上心,一点一点教来,如真便显得格外聪明惹人爱,连周王妃都说:“如真真是叫人不晓得怎么疼他才好,你们若要回乡下去,且把如真留下来陪我。
”百合自然不舍,却不能与周王妃直说,只好磨宋好年去求情。宋好年晓得周王妃不过这么一说:“如真才多大,哪里能离得了爹娘?便是娘有心要他陪,也须等他十来岁以后,才好替我们尽孝。你如今
操的是啥子心?”
百合犹惴惴不安:“原先咱们俩只他一个儿子,母妃自然不忍他与我们分离,可我肚子里还装着一个,只怕母妃果真要留下他。”
宋好年哭笑不得,他媳妇一怀孕就整个人疑神疑鬼,比平日里更为胆小,他没法子,只得去与王妃说:“我们带如真回乡下去,等他再长大些,再送到娘跟前尽孝。”
周王妃遗憾一回便答应下,又问他:“王爷着我问你,如真启蒙的事情如何打算?”
宋好年傻眼:“他才多大!”
虚岁才两岁的娃娃,话还说不清,路也走不稳,如何就提到启蒙。
王妃道:“还不是王爷,道你幼年失学已是遗憾,定要在如真身上补回来,不许他步你后尘。”
宋好年当真不晓得说啥才好,半晌才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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