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会的
太少,要学的还很多。
纳好千层底,再用厚实的棉布絮个鞋面,把鞋面和鞋底结结实实缝在一起,里头撑上木头鞋楦子,过些日子就能穿。
一进十二月,镇上就有人陆陆续续开始杀年猪。
圈养一年的黑猪绑起来倒挂在木板上,一刀破开喉咙旁气管和血管,热腾腾的血盛在大盆里,然后把猪整个扔进开水里烫,用一种疙疙瘩瘩的特殊“锈石”褪毛。
而后开膛破肚,取出内脏清洗,猪肉也一条一条切开,按照不同的部位来处理。
杀猪这几日,腊梅都不大敢出门——她打小儿害怕杀猪的凄厉声音,一听见就恨不得躲到她大姐怀里去。 宋大贵是镇上顶好的屠夫,日日被人请去杀猪,报酬便是一双肉或是一只前腿,他自家不缺肉吃,想起兄弟们有几家没养猪的,便叫宋二妹挨家挨户送一回,百合得着一只猪腿、一条带皮五花肉,还
有一盆血馍馍。
在热气腾腾的猪血里拌上面粉、大葱和盐,搅匀后直接上笼屉蒸,两刻钟后出锅,血液凝固成暗红色,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气孔,蜂窝一样。
血馍馍趁热吃,又软又韧,没有一点血腥气,反而有一种特殊香味。放冷之后变硬,再要吃时,就和腰子或是猪肝一道炒着吃,又脆又香,很有嚼头。
新鲜猪肉抹上盐,挂在厨房灶顶上熏半个月,就成不腻不柴的熏腊肉,也有人用铰碎的肉末灌腊肠。
百合虽自家没养猪,也买来二十条带皮猪肉,皮上还有没拔干净的毛,她用火燎、用手拔,都细细整治干净,抹盐后放一段时间。
在厨房屋顶上挂一根长竹竿,两头搭在土墙上,再用麻绳穿着猪肉一条一条挂上去。
乡下烧柴火多,烟气会慢慢熏透这些肉条。为了让腊肉味道更好吃,百合专门去小东沟砍了些柏树枝,用柏枝熏出来肉有一股特殊的香气。
这时候天气已冷到泼水成冰,肉买回来不管,直接挂在日头照不到的地方,都可以保存一两个月,熏制后的肉则能够保存更久。
腊梅望着屋子里大堆大堆的肉吃惊:“姐,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肉!”大姐一次一次出乎她意料之外,腊梅也很捧场,每回都惊讶又惊喜。
百合拍拍手:“除了这些个腊肉,还要熏腊肠哩。”
杀猪人家,不是家家都有耐心整治猪大肠,百合便买了些回来,先在屋子外头用井水冲几遍,把里头的脏污都冲进菜地里,才肯带着进院子。
腊梅素知她大姐爱干净,她自己也跟着嫌弃这些东西,捏着鼻子说:“这东西怪脏的,不要了罢?”
百合道:“弄干净了,吃的时候你便不觉得脏。”
先用温水冲洗十几遍,再把大肠翻过来,加上面粉一寸一寸揉搓,把肠壁内部的黏膜、油脂和其他杂物全部搓下来,再次冲洗。
反复许多次,直到肠衣完全干净,一点异味都没有,才算告一段落。因着百合爱干净,姊妹两个特意多洗了几遍,又细细检查,两个人都完全放心为止。
洗好的肠衣晾到表面没有水珠,就可装肉馅。
灌腊肠要用几十斤鲜肉,百合跟腊梅拿菜刀轮流剁出来,两个人都累得手酸腰痛,想到腊肠美味,又都干劲十足。
鲜肉馅用秋油、盐、白糖、酒、姜末、花椒粉等调好味道,腌渍一天,选一段七八尺长的肠衣,先用麻绳扎紧一头,然后把肉馅塞进去,一边塞馅儿,一边用手往尾部捋,一定要保证塞紧压实。 塞上半尺长,便用麻绳扎紧,再灌下一段。这一段肠衣全部灌满,便可扎住另外一头,肠衣里还含有空气,百合把缝衣裳用的细针绑在木片上绑成一排,扎几下再用手挤压出空气,确保肠衣与肥瘦相
间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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