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太热,她就是要把被子全都卷到自己身上。
一开始百合还盖着一个角,后来拽都拽不动,就知道宋秀秀是故意的。好在这时候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一晚上百合还忍得住。
她晓得宋秀秀是个糊涂人,姑嫂两个要是为被子争起来,能叫人笑话到明年去。
房子隔音不太好,百合躺在床上,能听到宋老汉一长一短的打鼾声,董氏尖着嗓子说啥,又叫宋好时一巴掌打回去的响声,宋金宝雷声大雨点小的哭声……
声音渐渐小下去,唯有宋老汉的鼾声越来越明显,拔高到一个极点后迅速落下,活像断了气。
百合心道,幸亏宋好年没有打呼噜的习惯,不然她以后可有得受……
次日一早起来,百合眼下有淡淡的眼圈,宋好年的神色也不大好,不知道宋好节跟他说了啥。
董氏做饭,把昨晚吃剩的饭菜在蒸笼里一馏就凑合过去。宋秀秀没睡够,烧火时不精心,冒出好大的烟,呛得几个人都又咳又闷,连忙出门透气,个个满头柴屑,眼睛含两包给烟熏出来的泪。
就是这样的饭菜,牛氏且不乐意百合吃:“早饭给要做活的人吃,不做活的人别想吃!成日家不动弹,当我是好性能惯人的哩!”
百合冷笑,也不稀罕吃这热了不知多少顿的剩饭,只等宋好年吃完便走。
不料宋好年一回身走进厨房,烧一锅水煮上两个鸡蛋,出锅在凉水里滚一下好剥壳。金宝只当鸡蛋是给他吃的,眼睁睁看着二叔把剥好的白生生的鸡蛋递到二婶眼前,又嚎哭起来。
董氏用力打在金宝身上,骂道:“号啥子丧,就知道吃,你是那等不知廉耻的人不?”
金宝哭得越发大声,两条腿踢着他娘的小腿,百合可是知道那滋味的,挺疼。
百合对董氏的指桑骂槐只当听不到,冲宋好年甜甜一笑,低头吃香喷喷的白水煮蛋,又把蛋黄给宋好年吃。
一边是不给一点好脸的家人,一边是受了委屈还要忍着的媳妇,宋好年的心早就偏了,拉着百合对宋老汉和牛氏道:“爹,娘,我们回去了。”
宋老汉吧嗒吧嗒吃着旱烟不说话,牛氏扯开大嗓门:“你掉个脸子给谁看?老娘生你养你这些年,还不配受你媳妇孝敬了?”
来来回回总是这些话,宋好年不耐烦地想,生养的恩情是给他的,他会报答,媳妇是娶回家过日子的,不是叫她来当牛做马的。
爹娘妹子不心疼他媳妇,他自己心疼!
“娘,以后每个月我会回来送一趟东西,吃穿用度少不了二老的。”宋好年站得像一棵松树,话不多,却是一个唾沫一颗钉,再无更改的余地,“我媳妇挺好,我不舍得糟践她,更舍不得别人糟践。”
“你们不乐意瞧见她,往后,她少来就是。”宋好年觉得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牛氏气个倒仰,她自嫁到宋家,辛辛苦苦几十年,从媳妇熬到婆婆,好不容易摆几天婆婆的威风,受一点儿媳的孝敬又怎么啦?
董氏是个听话的,娘家也很有些家底,又给她生了乖孙金宝,便能得她两个笑脸。那李百合家中既穷,又不会讨好婆婆,这样的儿媳妇放到谁家不是朝打暮骂的,偏她就娇贵起来了?
“老头子,”牛氏尖叫,“你听听他说的这是啥话!”
说到底这一家子的主心骨还是宋老汉,牛氏再冲再厉害,都只是打前哨的那个,真正做主的不是她。
宋好节在一旁帮腔:“爹,快叫住二哥,咱们家可不能出丢人的事情。”
宋秀秀直接开始责备宋好年:“二哥,你可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哩!”
宋老汉耷拉着眉眼,宋好节长得就挺像他,吃了一阵烟,才慢吞吞地说,“都是一家子,说啥两家话,大年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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