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崖松了口气,还好师父并非有意要血。跟着忙说:“若沁,以后我还会带很多东西给你,不许你割血给我,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你知道一辈子是多长么?”
冯若沁慌得连忙伸手,死死抓住宋子崖手臂:“一辈子是从生到死的距离,很长的。子崖哥哥我不割血,我不割。”
宋子崖笑着点头:“乖了。”
冯若沁一手一人,拉着宋子崖和程思慕进屋,给他们倒了水后,高举过头恭敬奉上。
程思慕接过水杯,握着她手问:“若沁,请问你娘亲叫什么名字?你们的血,为何能够镇伏天魔罗?”
“我不知娘亲叫什么,只知她姓冯,我不知我们的血为何能安抚天魔罗。”冯若沁说得真切。
程思慕点点头,也没再问,跟着就笑:“那你为何始终用纱布掩面?”言罢,作势要去揭她。
冯若沁惊了一下,匆忙后退:“娘亲说,面纱只有我的夫君可以摘下。”
“每家都有每家的规矩。”宋子崖连忙拦到中间“师叔祖你别强人所难。”
程思慕白了他一眼:“我开玩笑,若沁看不出来,你也看不出么?”
宋子崖抬手挠了挠鼻尖,连忙认错:“也是,师叔祖你修为高深,若真要动手,若沁哪躲得开。是我多虑了。”
“这才像话。”程思慕哼了一声。
冯若沁这时自腰间束带中取出一纸,小心翼翼展开说:“子崖哥哥,我昨晚想了一夜,有太多问题想麻烦你,可我怕你不耐烦,最终只选了这三个,不知你可否回答?”
“不麻烦。哪三个问题你如此看重?”宋子崖说着接过她纸片,只见三行小楷,娟秀端庄。“烟花?鹊桥?萤火虫?”
冯若沁背着双手,脚尖一踮一踮,好似等待奖赏的孩子满脸期待:“烟花是否只在夜空中绽放?不知有多美?在盛开之前又是什么模样,能否种在泥土中”
“烟花绽放如参天巨树着了火,又如万千银粉随风飘洒。”宋子崖回答“那景象能照亮整个夜空,盛开之前需放在木箱中,栽种它不用土,也不能沾水,得用火。”
冯若沁‘哇’了一小声,清澈的目光开始涣散,分散是陷入了自己的美好想像。
“鹊桥呢?”程思慕忍不住问妹子“你想知道鹊桥什么?”
冯若沁的思绪被打断,连忙说:“牛郎织女每年真得只见一面吗?在鹊桥上?那得多少喜鹊呀”
宋子崖正要回答,却听程思慕抢白:“牛郎织女只是故事,鹊桥有没有不知道,因为我从没见过。”
冯若沁闻听此言,失落地点点头:“原是如此”
不料宋子崖却说:“我见过鹊桥!也见过牛郎织女!”
“真的?”程思慕和冯若沁异口同声。
宋子崖挺起胸膛,硬着头皮点头:“千真万确,七月初七那晚,我强忍睡意,偷偷透过窗缝往天上望,你们猜怎么着?”
“如何?”两个姑娘再次异口同声。
“一群鸟雀往夜空飞去,竟与那星河融为一体,过不多时,两团人形光晕分别从银河的两头渐渐靠拢,整个过程便是如此。”
“原来那星河便是鹊桥”冯若沁信以为真,笑弯了眼睛“原来我每晚都看得见鹊桥!”
宋子崖严肃地点头,心虚的不敢和程思慕对视。
“子崖哥哥你什么都知道,那一定见过萤火虫喽。”冯若沁兴奋地上前抓他双手“世上真有会发光的虫儿么?”
“真有!”这回轮到宋子崖和程思慕异口同声,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笑。
程思慕说:“夏日里极多,但中州不常见,我儿时在越州见过一次,漫山遍野荧荧光亮,或黄或绿,灿若星辰,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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