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似乎罩了一层寒霜,冷冷地说:“你是哪个?敢在本帅面前罗唣。”
“义父,你……你老人家在说什么?”李存孝愕然了,“是我啊,你的乖儿子李存孝啊!”李克用哼了一声,用布擦慢慢擦着手上的血渍,一边说:“原来是十三太保,你好啊。”李存孝急忙行了一礼,说:“儿子拜见义父,您老人家身体康健么?”李克用皱着眉头,说:“还成,没被你气死。”李存孝忙说:“是儿子错了,你老人家不要气坏了身子?”
“错在哪了?”李克用声音愈发阴沉起来。
“这……这个……”李存孝沉吟一会儿,说:“儿子不该搅扰了你老人家的兴致……”话没说完,李克用又骂了一声放屁,说:“只是这个?”李存孝挠了挠头,说:“还有,儿子违抗军令,孤军深入,至令损兵折将,实在罪……罪无可恕。”李克用哈了一声,冷冷地说:“你那点人马,死了就死了,值什么?听说你十八骑入长安,竟然能全身而退,真是了得,你非但没错,我还得给你记个大功。”李存孝脸上傻笑,说:“多……多谢义父。”抬眼看去,却见李克用脸色愈发冷冽起来,心里一沉,急忙又说:“儿子不敢邀功……”李克用看他无赖的模样,脸色略缓,叹了口气,说:“罢了,你过来吧。”李存孝走到他跟前。
“我的儿,”李克用转过头说:“你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么?”
“请义父明示。”李存孝说。
“好,你既然不明白,我来告诉你。”李克用顿了顿,又说:“我的儿,你可知自己坏了为父的大事?”
“什……什么大事?”李存孝愈发糊涂了。
“你只知道一门心思地打仗杀敌,其他的就全然没想过?”李克用解释说:“在朔州时,为父定下一条奇袭长安的计策,虽然没有明言,但你那些兄弟们各个都猜到了七八分,独你一个竟似被蒙在鼓里。你想不到也就罢了,可你不该违抗军令,把这水给搅乱了。你十八骑入长安,打草惊蛇,让黄巢有了防备,为父这条计还能奏效么?”
“义父是说……”李存孝沉吟着,看着面前那只犀利的眼睛,忽然之间竟隐然想明白了,“二哥,”李存孝破口而出,“义父是让二哥……”
“你还不算太笨,”李克用打断他,说:“你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么?”
“儿子知错了,”李存孝一脸颓然地说。
两人沉默一会儿,李存孝又问:“既然义父已让二哥带兵袭击长安,自己还留在同州做什么?”李克用叹了口气,说:“人老了,这些打打杀杀的事就让你们年轻人来做,许多事都不必我这老头亲自出马了。”顿了一顿,又说:“其实不单是你有错,为父也有错,这个时候出奇兵攻打长安,怕也不是上策。”
“这又为什么?”李存孝忙问。
“为父在朔州定下这条计策,原是为了先下手为强,到时能够独占鳌头,”李克用低头看着地面,又接着说:“可在河中住了一段时日,慢慢才明白过来,这些各镇的节度使,哪一个都不是善茬,他们个个都比为父聪明,个个都比为父狡猾。我的儿,你不明白,这就像做生意一般,自古以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现在买主还没出价,咱们如此热心就要交货,岂不是大错特错么?这些节度使每个都是精明的商人,既然买主还没出价,他们就只能……”
“什么?”李存孝问。
“耗着啊!”李克用苦笑一声。李存孝仍是一头雾水,说:“儿子还是不明白,什么……做生意……儿子一点也不懂。”李克用说:“迄今为止,你义父我在中原还没丁点地盘,难不成打完黄巢,咱们再去代北牧马么?”李存孝有些明白了,又说:“义父不是说朝廷有意将山西地界划分给咱们么?”李克用哼了一声,说:“陈景思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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