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六章 决战之前 (1)(第2/3页)  残唐之长安兵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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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完,那军官再也不敢吭声,听命去了。走到门帘前,葛从周又把他喊住了,说:“就在营帐外面杀,叫全军将士都来观看。”那军官怔了怔,掀开门帘出去了。过了不久,帐外哭叫声,喊冤声响起一片,跟着喀喀几声,道道鲜血溅上篷布,就连地面上也有血渗了进来,这惨状连孟楷也为之心悸,对着葛从周行了一礼,说:“总管治军严明,末将佩服。”葛从周轻轻叹了口气,说:“从周失察,至令同州落于敌手,还望将军恕罪。”孟楷则是长叹一口,说:“我也是败军之将,总管言重了。”眼看渗入的鲜血已流到脚边,孟楷换了个位置,又说:“鸦军夺了同州,切断了咱们的补给线,形势已经不容乐观,总管有何良策?”

    “这是将军的看法?”葛从周沉吟着。

    “是,”孟楷应了一声,脸上微微一愕,说:“总管的意思,难道鸦军谋夺同州,不是为了断我粮道,以成两面夹击之势?”

    “我大军四十万,别说他两面夹击,就算是四面夹击又有何用?”葛从周眉头微蹙,抬眼看着孟楷,说:“同州失守,长安北面兵力空虚,鸦军以轻骑为主,行军奇速,要是这时弃城南下,将会如何?”

    “他们的目标是长安?”孟楷叫了出来,不觉间已是汗流涔涔,“这就跟咱们当年打下东都,西进关中的战术是如出一辙的?”

    “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葛从周缓步踱着,走到落兵台前,吹去上面的灰尘,“惟今之计,咱们只能动身追赶,只望长安能死守三五日,到时候城下一战,聚歼这些沙陀狗儿。”

    “眼下之计,只能如此了。”孟楷伸手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继而握紧了拳头,“大军行军缓慢,我先去同州一试虚实,如果真如总管所言,我即刻带兵追赶,请总管断后。”

    “一切小心。”葛从周颔首说。

    孟楷拱手抱拳,出帐去了。

    半生戎马,这位大齐左军使就连步子也比常人迈的大的多,他来去如风,跨出帘门的同时也带进一阵风,将案台上的油灯吹灭了。葛从周摇着头,摸黑走到案前,擦燃了火绒。待营帐里再次亮堂起来,他才缓缓地坐下,目光移动,打量着这顶已经住了快一个月的营帐。

    营帐又称帷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与孟楷这样亲冒矢石的武将不同,葛从周自认是一员儒将。“儒将不需夸郄縠,未闻诗句解风流。”葛从周口中吟诵着,再次捧起了案上的书籍。做个风流的儒将,是葛从周自小的志向,虽然自问没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本事,然也心向往之。四十个人就有四十颗心,每颗心都大不相同,有些红,有些黑,有的忠,有的奸,有的贤,有的愚,四十人心怀鬼胎已不好带,况四十万乎?葛从周原也可以手执长枪,上阵杀敌,但作为这四十万人的大脑,担着天大的干系,一步也不能行差踏错,于是只能被困在这牢笼一样的帷幄之中,做一颗大脑应当做的事。

    葛从周读书很慢,每翻一页总要停顿良久才能继续往下读。半个时辰过去了,他才翻了四五页。翻到眼前这一页的时候,他看到书册里夹着一封书信,上书“通美亲启”四个楷字,这是黄巢从长安寄来的。

    信的内容葛从周已经读过了,而且反复读了十来次。在李存孝大闹长安,火烧永丰仓之后,等待皇帝下诏严饬的葛从周等来了这封信,信上只有五个字——卿寝食安否?古往今来最难琢磨的,一是女人心,二是帝王心,虽然问的是寝室安否,但收到这封信之后,葛从周却着实寝食不安了一阵,这五字真言的言外之意到底是什么?是皇上心胸宽广,对李存孝之事不加追究,反而来信慰问?又或是他明明雷霆震怒,却又忌惮自己手握重兵,不敢明令申饬,以致生乱?还是他失望之余对自己无话可说?更有甚者,他明知自己夙夜不寐,胃口不佳,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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