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景杨道:“是岑道长跟我说的。云将军从那时候便开始喜欢皇上了,只可惜那时的云将军在皇上眼里只是一介差生、任人欺凌的软骨头而已。”
南宫唯眼眸里忽然染上了一层灰色的忧虑,她的脚步变得忽快忽慢,再也对不上景杨的步伐,犹豫良久,终于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你现在是不是……还喜欢皇上?”声音轻得仿佛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景杨笑了一笑,牵起了她的手,十指紧扣,声音温柔而坚定:“我叫景杨,我喜欢的是你!”
南宫唯只觉胸口有一只小鹿乱撞,头垂得低低的,左手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便任由他牵着,轻声说道:“胡说八……”这“道”字还没说出口,便因两边嘴角高高上扬,再也说不出这个字了。
虽然她曾许诺要嫁给别人,但那时年岁尚幼,哪里懂得真正的情爱?一切不过全因感恩而已。后来拜师学艺,她复仇心切,勤修苦练,自然无暇用情。再后来她奉令师命入宫任职,更无闲情,这实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子动了心。
只听景杨又说道:“我假扮云将军,全因你坚持要我这么做。如果你愿意,从此以后我便只以景杨的名义而活。”
热恋中的人儿,有哪一个不渴望长相厮守、白头偕老?南宫唯情窦初开,此心更是殷殷切切。
但某些时候,女人偏偏比男人更为理智,想得更为深远。南宫唯眼中热烈的神采渐渐冷却,她摇了摇头,道:“不行!你一走,北境必定大乱,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其实,她自幼在乱世中成长,深知战争给人们带来的苦难,更知和平之可贵,所以她不愿天下再度陷入纷争的局面,归根结底,也不过盼望两人日后能有一方安土而已。
她以为景杨会理解自己,心有灵犀岂不是每个少男少女最期盼恋人拥有的能力?
却不知景杨生长于和平年代,战争的残酷对他而言也不过是纸面上的伤亡数字,更何况,他对这世界本就没有什么情感,唯一有感情的也只范老将军和南宫唯而已。
所以,他听到南宫唯这句话后,心中的判定是,自己在她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的。而且他不得不生疑,南宫唯喜欢的究竟是自己,还是原来的那个大将军?这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他的眼神迅速黯淡了下来,借着拨弄前额头发之机松开了手,却没发觉南宫唯的左手僵住了。
两人间忽然生出了隔阂,一路再无言语。
回到食阙后,景杨也洗了个热水澡。他已有十日未曾洗澡,对于生长在南方的人而已,那可是个破纪录的时长。他精神气爽的从屏风后走出来,一眼就看见南宫唯倚靠在窗边,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
景杨忽然觉得自己太过多疑,太过残忍。他缓缓走到窗边,看着月光下后院中粉红的梅花,高举右手,朗声说道:“我要做一个当之无愧的大将军!”
他没有道歉,没有自责,但这句话正契合了南宫唯对他的期望,所以也最能打动她。南宫唯破涕为笑,沉默了一会,右手沿着窗台慢慢靠近景杨的左手,悄悄地将小指搭在了他的小指上。
微小的动作,却已是她最大胆的举动了,剩下的自然要由景杨来完成。他转过身拉起了她的双手,让她面对着自己。
四目相对,传达着浓浓的爱意。
她脸上泛起红晕,下巴微扬,闭上了双眼。
他的心砰砰乱跳,闭上眼慢慢俯下身去,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近,越来越促。
在四唇相碰的一瞬间,景杨忽然觉得有一股极深的厌恶感自心头涌出,就好像吻着的是一个自己内心极度厌恶的人。他甚至觉得,她是人尽可夫的风尘女,是水性杨花的负心人。
景杨惊慌地张开双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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