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景杨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街上,先去购置了一些香烛纸钱、水果蜜饯,又返回食阙,向酒楼掌柜讨要了杯壶酒水。
准备这些东西,自然是要去祭奠先人了。
两人坐上酒楼掌柜准备好的马车出了城,行了约莫一刻钟,下了车来到一座低矮的坟墓前。
南宫唯手腕翻动,将墓碑上的积雪一扫而尽,又在墓碑前扫出一小块净土,从篮子里取出了一应祭品。
景杨却盯着那墓碑发呆。
墓碑上只有寥寥十数字:“夫君李显公之墓、荆室南宫唯叩立。”
他好像从天堂坠落到地狱,一颗心从胸腔坠落到脚底,默默地坐到了一旁的一个土墩上,扭头看向别处,不想让南宫唯看到自己失落的模样。
烛火寂寂,香烟寥寥,唤醒了无尽的离愁别绪。
南宫唯并没有看到他的神情,她的双眼已被泪水模糊了,眼泪簌簌而落,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也滴在装作若无其事的景杨心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景杨听见有个声音说:“走吧。”于是他站了起来,回到了马车上,又回到城里,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并没有回到食阙,而是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屋前。
屋子前有个头发花白的阿婆,低着头正在十分专注的刺绣,始终没有察觉到访客的到来。她的双手虽然枯瘦得布满了皱纹,却仍十分灵巧敏捷,不逊色于任何的年轻女子。
南宫唯半蹲下来,拉起了她干瘪的双手,叫道:“姐姐!”
“姐姐?”景杨心中满是疑惑,这阿婆的年纪,足以做她的奶奶,叫姐姐是不是太过自抬辈分了?
头发花白的阿婆抬起头,先是一怔,继而热泪盈眶,口中嗯嗯啊啊的叫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来是个哑巴。
景杨这时发现,除了面貌,她并没有呈现出这个年纪应该具有的老态,她的眼神仍十分锐利,她的牙齿整齐而洁白,她的要仍然挺直。
过了一会,两人都安静了下来,“阿婆”引着两人进入屋内,点起了油灯,双手不停地比划了片刻,然后进入后堂去了。
南宫唯点燃三炷香插到香炉里,对着香案上孤零零的灵牌拜了几拜。那灵牌上自然是写着:夫君李显公之灵位。
景杨默默地在一张矮凳上坐了下来,又站起身走出屋外,但又立刻回到屋内坐着。
南宫唯忽然在他身边坐下,轻轻问道:“你知道刚刚我祭拜的人是谁么?”
景杨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难道不是你的夫君?”
南宫唯幽幽叹了口气:“在落石镇时,你曾问我关于哥哥的事,当时我不愿提起,只因我恨自己无能,仇人还好端端的活着,我空有一身修为,却不能杀了他为哥哥报仇!”
这时后堂响起了生菜入锅之声,原来那个阿婆到后面做饭去了。南宫唯往后堂望了一眼,眼中又温馨又落寞,接着说道:“革间城曾经是越国的国都,有一年,越国大闹灾荒,死了很多人,我爹娘也在逃荒路上饿死了。我逃到革间城里,到处乞食,不知怎的得罪了卫兵,被他们打了一顿,是哥哥从他们杖下把我抢救了下来。从此以后,我便跟着哥哥在城里过活。那年我八岁,哥哥十四岁。”
“哥哥对自己的身世讳莫如深,但我从左邻右里的口中渐渐得知,他原是越国的王子,不知怎的惹怒了国君,被贬为庶民。他为人和气,旁人都轻薄他、欺侮他,他总是一笑了之,待我更是极好,每当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会留下来给我。我因此决定,长大了要嫁给他做妻子。”
她说到这,浅浅一笑,眼角却噙着泪珠。直到此时,景杨才明白,她所说的哥哥就是刚刚所祭拜的“夫君李显公”。
她又叹了一口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