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欲窟中人娓娓道来之际,那三条影魍已是将秦顾逼得左支右拙。
若不是他殿后,吸引了影魍的注意,范离和荷思更是早就被斩成了肉片。即便如此,他们也渐渐被逼至了角落。
而此刻一层大堂却已成血海,在遍地的人头和残肢之间,他们几个活蹦乱跳的身影很是扎眼。
钱万里不由得大笑起来:“六欲窟的疯子,看来你的影魍也不过如此罢!这就是你的好东西么?可真是愈加叫我瞧不起你了。”
“咦?”那声音也有些羞恼,而后骤然一冷,淡淡道:“杀了他们。”他话音甫落,大厅之内那数十影魍便向秦顾他们急冲而至。
秦顾直恨不得把钱万里的脑袋给拧下来!
之前仅仅是他们自身影子所化的三条影魍便已让他险象环生。此刻若是齐至而来,乱刀之下,只怕用不了一霎,他就要被剁成肉泥。甚至别说再来如此之多,就是再多上一个,他也必然身死无幸。
形势危急,秦顾心中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左支右拙之中,目光不停的寻找着任何可以充作武器的东西。
但这一楼大堂之中为了办这珍奇宴,已是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就连一株花一棵草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武器。
秦顾心中不由猛地一沉,如今他想要活命,便只剩下唯一一个指望。
秦顾身后的范离c荷思两人此刻都退至楼墙边,头上是二层走廊,左边不远是上楼的楼梯。可那里已有影魍逼来。实是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于是再也无路可走。
此时不仅荷思花容失色,就连范离也是目露绝望,不过看着前方的身影,她心中仍旧有一种不可置信的感觉。
这秦顾,究竟是什么来历?
她因为操办此次宴会,故而日夜在外奔走,从未见过秦顾练剑。虽然也听宅子里不少人说过秦顾会剑术,可是心中皆不以为然。
在这地府之中,是鬼修术法的天下。在这向善城里,更是连持剑拿刀者自己都没见着几个。一个小小罪魅,又能有什么厉害的剑术?想来只不过是这些姬妾见识狭隘,见着些许套路便惊若天人罢了。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范离不是地府之中这些不识剑的鬼魅。
她前半生走遍了小半个地府,妄图踏上修行之路。虽最终未能如愿,可她也因此见识过一些诡秘莫测的术法,飞天遁地的鬼修,亦或者是种种匪夷所思的杀戮场面。
这些遭遇固然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可在范离心中,若论及最为震撼心神的景象,她首先想起的,还是那人手中的竹棒。
一根普普通通,触之即断的竹棒。
可只要握在她手中,便是这世上最为锋利的神兵利刃。
那人不具魂力,不晓功法,甚至可以说是不会剑术。只因那人手中竹棒随意挥洒,便是这世间最为神妙无端的剑术。即便二千兵甲,在那道绿衫面前,也无异于土鸡瓦狗,触之即溃,甚至沾不到他半点衣袂。
没剑在手,那人仅仅是一个纤纤弱质的少女。而一旦有剑,那人便是天下无敌的刺客。
所以,在范离的眼中,地府之内没有任何鬼魅会剑术。
即便地府和人间一样,舞刀弄剑者众多,在她看来,不过凭着鬼族天生的力气和速度,胡乱使上一些劈砍刺扫的粗浅招数而已,就连那人的一丝一毫的影子都远远不及。
但秦顾不同。
此刻他虽然手中无剑,却让范离突然想起了她。
范离不会使剑,但也曾听那人讲解过剑术。她知道,剑术不仅是手中剑之挥舞,还有步伐。
料敌于先,攻其不备,皆是步伐在前,而剑在后。
此刻秦顾在那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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