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依披着风衣,到园中曲拦处远眺,一半是城郭,一半是湖水,柳梢荡漾在湖中的月牙。
曾经有多少志向,在一拨人来,一拨人走之间逐渐淹没。
苏依依然喜欢眺望,她轻轻握住她的手。
小航,委屈你了,这么多年。他哽咽的望着浩渺烟波。
小航偎依在他肩膀上,说什么笑话。
毕竟,我大你八岁
夫君又说这些,小恶都这么大了,还说这些。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到南崖岛,那个地方,只是不停地往那个地方寄钱。他和那个地方的联系,只剩下票据,回信,妻子寥寥数笔,已收到,天凉添衣。
春天逐渐过去,咳嗽也渐渐消退,他如今已十分熟悉巴陵城的一草一木,他的生活如此平静,和街上的百姓一样,日起而作日落而息。
这时候冯捕快一路小跑一路喊道,苏执事。
苏依转身道,冯捕快,有何要事。
老苏,快和我回衙门,新任县令来了。
好好好,这就去,你慢慢来。
渴死我了,可有带水。
苏依不喜欢随从在身边,便自身携带一茶壶,老冯边喝边扯住苏依往县衙去。
巴陵不大,十分古朴精致,就好像一个小小的房间,所有东西都排列整齐,清浊气息能够循环,倒觉得小小的房间也是阳光四溢,充满明媚。
登上石墙,饶了一圈,过了石板桥,便是县衙。
县令点卯,和诸下属聊了下,酒席便开始了,苏依只是略做了一会,便离席而去。薄暮随人老,不敌寒江数点愁。
他享受如今的宁静,按部就班的有一天,孩子们不用为未来生计发愁,孩子们的志向自有孩子们去定夺,自己也看不到他们成家立业的一天。
他推开门,咿呀咿呀,又将门合上。
老仆听到声音,迎了出来,一边道,老爷,夫人已吩咐厨房备了莲叶芡实汤,老奴这就给吩咐下人送过去。
夫人正在窗旁翻书,静谧,祥和。
他静静的走过去,轻轻的在夫人脸上吻了一下。
你丫,快,喝莲子羹。
土断。
从本地人手中,抢过经营的血泪,填给外乡人。
夜深了,他赶去开会。
作为典签,官不过七品,十年如一日,却成为巴陵首屈一指的人物,郡守是荆州刺史指派,郡卫是九州牧指派,皆是外地人,郡丞是自己的学生,一口先生,先生毕恭毕敬。
巴陵郡府衙后花园。
郡守和郡卫皆是明白人,看到他进来,忙起身恭迎。
郡守道,先生,请坐。
苏依鞠了个躬,便坐下,虽然他正直壮年,却刻意显露出疲态。
郡守道,先生,又一轮南迁侨民,本地乡绅,以扬言
苏依喝了口茶道,不妨,大人可听过推恩令。
这个,自然。哦,原来如此,多谢先生。
不過此事不可一蹴而就,需徐進圖之,切勿引起糾紛。
苏依的名望,在于百姓。
他确实为百姓做了不少事。
地主的地一下子被自己的家丁分了,并且,郡卫出兵保护。
但是,事情往往没这么简单。
郡丞和同知在巴陵郊,独醒亭外,等候他。
昨夜,郡卫,遇刺身亡。县丞禀告。
露珠还未退去。
苏依叹息了一声。
名单上,有我五人的名字。
新任郡守几时到。
忽然,一个小童到县丞跟前。
那是一封帖子。
县丞怒道,谁叫你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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