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丽见沈恕虽然气质文质彬彬,一动起怒来却脸色铁青,也很怕人,就不敢再多嘴,乖乖地复印了一份气象预报jiāo给他。
一刻钟后,我向沈恕汇报我的计算结果:“金属的导热和蓄热能力是玻璃的一点七倍,根据这份气候波动计算,明天上午的气温在二十七度到三十二度之间,在一个密闭空间里于9点引燃白磷完全可以达到,计算结果更接近于玻璃建筑。”
沈恕说:“很符合我的推测。上午9点是一个特殊时段,是企事业单位和娱乐场所开始上班的时间,陶国庆很可能有意在这个时间引燃,让人看见楚明宇和他的情fù被活活烧死的惨状。当然,计算未必十分精确,不过只要掌握一点提前量,也就十拿九稳了。目前我能想起来的楚原市的玻璃建筑,有两家绿色餐厅、科技宫的玻璃大厦、夏日嬉水乐园,我们马上调集警力,对这些地点进行搜索。此外,也动员大家想想,还有哪些遗漏的地方。”
沈恕在电话里向马经略传达命令后,先前布属的警力分别反馈回信息,未发现受害人的踪迹。截止到上午7点,全市的大规模搜索一无所获。
我的心里也很焦躁,坐在支队的办公室里,不断地咬着左手食指。这是我的坏习惯,一集中精神想事情或者精神紧张时,就咬手指,经很多人提醒,已经改了不少,但是一到忘我的程度,就仍会旧态复发。
我咬了几下手指,最后一下咬重了,疼得我激灵下缓过神来,说:“沈恕,我们漏了一个地方。”
沈恕眼睛一亮,问:“什么地方?”
我说:“我记着和我前夫结婚时,拍婚纱照的地方是一个玻璃建筑,那是中山公园的花房,四壁包括顶棚都是玻璃,阳光直shè进来,里面没有空调,温度很高。而且那个地方在公园的深处,上午9点以前一定不会有人进去。”
沈恕凝视我片刻,说:“神医,真有你的,咱们立刻去中山公园。”
花房里郁郁葱葱,姹紫嫣红,隔着玻璃,隐约看见角落的长椅上有一对男女相拥而卧,藏身在花丛后面,看不太清楚。
沈恕来不及找公园的管理人,先在电话里向富强汇报过情况,请求支援。然后掏出一把钥匙,三捅两捅打开门锁,和我一起冲进去。
花房里非常燥热,一进去就有一股热浪袭来。长椅上的男女紧紧搂在一起,昏迷不醒。我提醒沈恕,他们的身体上有易燃物质,别挪动他们。沈恕说:“要怎样保护他们?”
我思考一下说:“白磷不溶于水,如果用水冲,会冲得白磷到处都是,水干了白磷还会燃烧,造成大面积的火情。二氧化碳是最好的使白磷失效的物体,花房里没有灭火器,我这就出去找,你在这里守住现场,你要求支援的警力尽可能多携带一些泡沫灭火器来。”
近8点的时候,楚明宇和他的情fù子君被救出,保住了xìng命。不过也仅是两具行尸走ròu而已。陶国庆已经用大剂量的镇定yào物注shè进他们的脊髓,摧毁了中枢神经系统,两个人已经完全痴呆。
沈恕的情绪有些低落,说:“这一战,陶国庆几乎是完胜,我们虽然在最后关头救出了楚明宇二人,也全在陶国庆的一念之间。”
我说:“也不能这样说,其实你早已经确定了侦查方向,在一个月内,侦破这样漫无头绪的案件,也非常难能可贵了。就是陶国庆不故意给你留下线索,侦破案件也不过是延后几天而已。”
沈恕说:“像陶国庆这样的罪犯,智商高,身手好,心理素质非常稳健,我从警十年,第一次遇到这么可怕的对手,在全国也很罕见。亏得马局虽然破案不行,外jiāo上却是一把好手,不知走通了什么门路,这样大的案子在全国的媒体上竟然没见到只言片语,不然还不要沸反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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