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另寻了隐居之处,咱们岂不耍扑空了?”
李飞鱼笑道:“这有什么要紧,祁连鬼叟可以离开祁连,巫山拾音婆婆可以离开巫山,难道哀牢山独脚鬼王就不会离开哀牢山吗?大家都是抱定一试的心情,且看谁的运气好罢了。”
皇甫靖也忍不住笑道:“这么说,咱们就先往巫山试试吧!”
两人说走就走,当时便联袂离开了九华山
巫山,地当蜀鄂之交,西承翟塘,东迤西际,十二峰崇立并列,一衣带水,穿流其间,千回百转,惊险天成。
晨间,宿雾未散,氤氲弥漫山腰,群山宛如飘浮海上。
这天一早,旭日初升,李飞鱼和皇甫靖但已赶到巫山。
他们起初各以一匹健壮耐苦的小川马代步,穿林透谷,地势越走越险,坐骑反而成了累赘,于是,索性弃马徒步攀峭壁,登陡崖,倒觉爽快了许多。
从辰至巳,整整走了一个时辰,两人已进入荒芜人迹的乱山丛中。
李飞鱼重伤初愈,体力显已疲惫,额上隐见汗迹。
皇甫靖见了,含笑停步,指着远处一座奇峰,道:“拾音婆婆的居所,据闻系在一座形如笔尖的山顶,李兄请看,很可能就是那儿了,咱们略歇一会,再走吧。”
李飞鱼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果见一座高山,尖峭挺拔,直冲霄汉,半截山头,兀自隐在云雾以上,无法望见,不禁精神一振,道:“既然不远,索性再赶一程,到山下再歇息也不迟。”
皇甫靖关切地望了他一眼,倒也不便直说他业已疲乏,点点头,当先探路,但脚下却慢了许多。
两人踏行在乱草怪石之中,全无路径可循,举足落足,都须提住真气,随时准备纵跃而起,神情自极呆滞。
正行之间,突然听得一声低沉的啸音,起自身后。
两人同感一惊,方一扭头回顾,却觉那啸音其速如电,快得令人难以形容,刹时已从他们身侧十余丈处,一掠而过。
皇甫靖和李飞鱼功力都非等闲,但这时竟连那啸音是人是鸟是兽都没有看清楚,余音摇曳,已远远消逝在前面密林中。
皇甫靖愕然道:“似此快速身法,如果是人,其绝世轻功只怕举世无人能与匹敌?”
李飞鱼也点头道:“既有啸音随行,大约乃是武林高人,皇甫兄看会不会就是颜老前辈呢?”
皇甫靖摇头道:“小弟也仅闻拾音婆婆之名,从未一见,但巫山之中,除了她老人家,尚未听说过另有什么武林高人隐居,假如真的是人,八成使是她了。”
李飞鱼不由剑眉微皱,道;“咱们都与她无一面之缘,冒昧前来,等一会该用什么籍口才好?”
皇甫靖笑道:“不得已时,只好矫命说一次谎,就说是家师遗命,嘱咐咱们来问候起居,然后再见机而行。”
说着,已到了山脚下。
李飞鱼满腹心事,人又疲惫,寻了一块草地,盘膝静坐调息,皇甫靖也席地休息,准备待疲劳除祛以后,再行登山。
在他们不远,是一座茂密的林子,这时候,却有两道炯炯目光,在向两人偷窥。
那是一个面目姣好,身穿绿衣的美貌少女,大约有十三四岁,闪着一双既大又圆的大眼睛,正注视着皇甫靖。
在少女身边,却挺立着一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黑毛怪物,这东西说鸟不像鸟,说兽又不像兽,浑身扁毛,生着两只短而肥壮的肉翅,长颈硬嘴,一只长足,坚如铁棍,脚趾上却生了一层厚厚的肉建。
绿衣少女注视林外二人,足有半盏茶之久,仍未见李飞鱼和皇甫靖有何动静,不耐烦地皱起柳眉,缩身退回林中。
那怪鸟也跟着进人密林,长颈不住在少女腰际摩擦着,状极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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