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正对而入的墙壁之，十几二十个拳头大小的圆孔贯通往外，让灿烂的c纯粹的太阳辉芒照入进来，凝缩而光明。

    这就像黑夜里的行人，陡然抬头，看见了星空，看见了一枚枚璀璨，那是如此的崇高，如此的纯净，如此的神圣。

    哪怕一直认为神灵可以被研究被了解，克莱恩也忍不住低下了头。

    主教低沉温和的布道声里，他安静地行走于分隔左右座位的过道，找了个无人且靠近通路的位置，缓缓坐了下来。

    将手杖靠于前方椅背后，克莱恩取下礼帽，和报纸一起搁于大腿之，然后双手交握，抵住垂下的额头。

    整个过程，他做得缓慢而有序，就像真地来做祈祷一样。

    克莱恩闭了眼睛，于黑暗的视线里安静倾听着主教的声音：

    “他们赤身，无衣无食，在寒冷中毫无遮掩。”

    “他们被大雨淋湿，因为没有躲避之处，就紧抱磐石。”

    “他们是孩子被夺走的母亲，他们是失去了希望的孤儿，他们是被逼离开了正道的穷人。”

    “黑夜没有放弃他们，给予了他们眷顾。”

    注1

    回音叠加，声声入耳，克莱恩眼前一片黑暗，心灵如被清洗。

    他冷静体会着这些，直到主教完成了布道，结束了弥撒仪式。

    主教打开了旁边告解室的门，一位位先生，一位位女士，排起了队。

    克莱恩睁开眼睛，戴礼帽，拿起手杖和报纸，跟随起身，有序排队。

    过了二十多分钟，终于轮到了他。

    迈步而入，反手关门，克莱恩眼前再次幽暗。

    “孩子，你想说些什么？”主教的声音从木条制成的挡板后传来。

    克莱恩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特殊行动部第七小组”的徽章，从缝隙处递给了主教。

    “有人在跟踪我，我想找邓恩史密斯。”仿佛被幽暗熏染，他的语气也变得轻柔。

    主教接过徽章，沉默几秒后道：

    “告解室的门口向右，到底，旁边有一扇暗门，进去后有人引路。”

    说话间，他拉动房间内一条绳索，让某位牧师听到了铃铛摇动的声音。

    克莱恩拿回徽章，脱下礼帽，按于胸前，微微鞠了一躬，然后转过身体，推门而出。

    确认被注视的感觉没再出现后，他重新戴好黑色半高礼帽，脸没有一点多余表情地提着手杖，拐向右边，一直走到了拱形圣台旁。

    在侧面对准的墙，他找到了暗门，无声打开，闪了进去。

    暗门静静关闭，一位穿黑色牧师长袍的中年男子出现于煤气灯光芒照耀之中，出现于克莱恩眼底。

    “什么事情？”这位中年牧师简短问道。

    克莱恩出示徽章，重复了刚才对主教说的话语。

    中年牧师不再多问，转过身体，沉默前行。

    克莱恩点了点头，抚了下礼帽，拿着黑色手杖，安静跟在对方后面。

    罗珊说过，前往“查尼斯门”的十字路口往左是圣赛琳娜教堂。

    注1：改编自旧约乔布记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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