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二,干支丙巳;斗指已为霜降,气肃,露凝结为霜而下降,故名霜降也。
冲鼠,岁煞东南;宜祭祀c破土c嫁娶c纳采c牧养纳畜,忌移徙入宅c开生坟合寿
木c出行。
此刻正值寅末时分,更深露重,新月已坠,残星渐渺,天地之间充满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种时候,失眠的人儿早该沉沉的睡去,而早醒的鸟儿,也还在梦中打呼犹未觉醒,大地一片沉寂,较之夜初更加安静三分。
忽地四条几乎不可辨认的人影,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借着参差耸立的帐幕阴影为掩护,正一步步离开蒙古牧民驻扎的地方。
人影闪掩之间,另一道庞大的黑影,赫然无声无息地潜行于后。
他们,正是黄平等人和神驹烈焰!
为首的定风波,小心地探头探脑四下查望一番,确定没其它人之后,回头正要招呼黄平c苏墨晴
和东子他们三个,却瞥见苏墨晴猛仰起头,一个喷嚏即将哈啾而出。
他急急反身以手紧掩住苏墨晴口鼻,苏墨晴闷呛地重重点了个头,总算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以致惊动沉睡中的人们。
定风波低低吁声道:“小心点,吵醒别人就走不了啦!”
苏墨晴抚着自己的小嘴,睁大眼睛抱歉地瞥了他一眼,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定风波满意地轻挥右手,四人一马,便又缓慢谨慎的向前潜进
天色微明,新的一天,随着东方逐渐由暗而亮,再度苏醒,活跃。
东子他们几人离开牧民居住的地方已经有段距离,三人总算呼出了许久的一口大气。
东子装腔作势抹着额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渍,夸张地嘘气叫道:“哎呀呀!好危险,终于逃出魔掌啦!”
一群宿鸟,被东子的大呼小叫声惊起,吱吱喳喳抗议般地扑翅飞去。
定风波淡笑道:“瞧你说的那么严重,也不过是蒙古人比较热情一点,加上你师傅,也就是黄大叔医好了他们旗里的第一勇士,人家舍不得我们走罢了。”
苏墨晴娇笑地接口道:“就是嘛!如果天天喝酒吃肉看表演,也算魔掌的话,天底下除了东表弟你,恐怕没有人会想逃出这种魔掌。”
东子拍拍肚子叫道:“当然是魔掌,你们瞧,我原本完美无瑕的身材,才半个月不到,就被他们养肥了,谁知道他们如此养猪般养我们,是不是”
顿了一顿,东子忽而又皱起鼻子,不舒服道:“何况,还有那头憨不隆咚的疯牛,一天到晚老是跟着我师傅,猛叫主人,烦都烦死啦!”
黄平迎着朝阳,深深吸进一口清新的空气,他闻言只是轻轻瞥过自己被露水沾湿的鞋面,安然道:“咱们有句俗话说:你若救了一个人,便对他的生命有责任。卓力格图个性固然憨直易怒,但他却不是一个谄媚阿谀的人,他在必死的绝境为我所救,称我为主人,是他表达内心感谢和尊敬的方式,我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苏墨晴咯咯娇笑道:“有那种说话就像雷阵雨的仆人,难怪小波哥要趁三更半夜逃走,要是我,早就受不了喽!”
“雷阵雨?”东子好奇地睨着定风波。
定风波悻悻道:“就是卓力格图每次说话说得太激动时,声音大得像打雷,而且口水四处乱喷嘛!苏墨晴特地封给卓力格图雷阵雨的外号!”
“封的好!哈哈”东子立即想到卓力格图平常时激动得口沫横飞的德行。
黄平瞪他一眼,咕哝道:“好个屁!徒儿如果让你做那头蛮牛的主人,天天受雷阵雨灌溉你可愿意”
蓦地四人身后方向,传来一阵剧烈的马蹄响声,好似有快骑急追而来,而且,听那蹄音,来骑似乎不止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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