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楚人元,是我的亲叔叔,我年幼之时他曾带我到元江府城看过花灯,逛过庙会”
红袖女面部平静,毫无波澜地说着,只是,双眸之中闪动的异彩宣示着她的内心绝对不像表面那般平静,“燕西庄覆灭之后,也是元叔将我从江东寻回,他曾劝我不要寻仇,但血海深仇如何不报?我重建燕西庄,他虽不愿,但他还是用尽全力支持我,陪着我现在,他太累了,也该休息了。”
赵雨生的身影从黑夜中慢慢浮现,他一边将宋应龙搀扶起来,一边说道:“世事沉浮有几人说得清的?若姑娘当初选择放弃复仇,今日楚人元便不会死了,宋府上下老弱也无刀兵加身之厄。”
红袖女有些迷茫了,“是啊,这些事有几人说得清呢?”她缓缓说道:“我记得你与宋家并无瓜葛,又何必淌这趟浑水?”
赵雨生耸耸肩,说道:“子川是我的朋友,我总不能对朋友见死不救吧?”他回头对着宋应龙笑了笑,说道:“世伯,这里就交给我吧,您去寻子川,估摸着就在那间屋子里。”用手指了下不远处一间瓦屋。
宋应龙眼神闪烁,看了眼赵雨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万事小心。”便退到了一边。
红袖女看着宋应龙离去也不出手阻止,只是一直盯着赵雨生,似乎想把他看穿一般。
赵雨生《通幽引》已经小成,气质更加出尘,即便站在一片废墟之中,也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此篇一可入神道,二可通人途,赵雨生虽然放弃了神祗之道,但总归还是有些影响的。
“我想不通的是,你要复仇为何总盯着宋兄?而不是直接上门复仇,以浣花坊的实力,应该能轻易做到吧?”对峙了片刻赵雨生开口问道。
“因为浣花坊不许,便只能自己收拢旧部秘密行事。宋家势大,以我当时手中的力量很难动摇其根基。于是我便在丽水坊伪装作一名舞女,假意迎逢宋家年轻子弟,而宋子川这浪荡子果然为我所惑。”红袖女脸色平静,如同挚友交谈一般,将故事娓娓道来,“宋子川是宋应龙的软肋,只要宋子川出事,宋应龙心境必出破绽,自然就有机可乘了。”
“原来是这样。”赵雨生点点头,怪不得当时在连山镇用望气术看来,此女气运那般奇怪,毫无生气,想必是有人做了手脚。“那那厮又是因何?”赵雨生望着还被挂在半空生死不知的宋子全问道。
“此人是主动找上我的,他怀疑其父之死是宋应龙暗中下手,因而心生怨念。”红袖女嗤笑一声,继续说道:“可笑的是,还是落到了这副田地,真是个废物!”
赵雨生揉了揉鼻子,话说宋子全还真是个人物,不声不响就晋升到了先天境界,还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若不是碰到了自己,他还未必会栽。
“他好歹是你的同伙,不用这般嘲讽吧?”赵雨生说道。
红袖女回之以冷笑,“同伙?各取所需而已,像这般的废物,即便他今日不死,日后我也定会出手料理他的。”
赵雨生无言以对,两人相视良久。
“是时候结束了。”赵雨生正色道。
红袖女闻言,抬头看着满天星辰,长长地叹了口气,“是啊!该结束了。”一双冷冽的眼眸看向赵雨生,她的周身燃起一道道幽火,九朵蜃花缓缓浮现。红袖女宛若花中仙子,她凌空而下,每踏出一步,便有一朵蜃花在其脚下绽放。
赵雨生右手一招,身躯上下流光一闪,纱衣已经套在身上。赵雨生右手掐诀,左手持锐,一个跃身便隐入黑暗之中,其原来所站立之处之处只剩一片闪烁的星辉,彷如身处星空一般。
红袖女对此视而不见,径直走进那团星芒之中,团花紧紧将她护在中间,而飘荡在空中的点点星辉主动避让开来,在女子三丈之内留了一个空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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