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峰一听来气了,本来这几天他的心情就不好,于是不高兴地说:“屁大个事也来找我,你告诉他们,跟有意见的这些人解释清楚,做这些人的思想工作,告诉这些人说,咱们现在的条件不好,国家有困难,还达不到这些人的要求,我相信这些人会理解的。”停了一会儿,显然是将刚才生的气压了下去,于是接着说:“大家都想住暖气平房,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咱们要面对现实。咱们县的科局级干部现在有几家住上了暖气平房,他们为了咱们县的发展辛勤地工作着,做了不少贡献,理应住上暖气平房,但是,因为现在的条件所限没住上,赵工家就是个倒子,其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刘长春插话道:“别的事情都好说,眼下盖这两栋暖气平房,无论如何也要给赵工家分一套,像赵工这样的知识分子,咱们理应给他创造这样良好的生活条件。”
此时此刻,刘长春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刚进来这个小伙子身上。
这个小伙子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微黑的瓜子脸上渗透着红润,浓眉下那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眉宇间那颗黑痣引人注目;从那文雅彬彬有礼的举止和稳重落落大方的言辞中,又带些知识分子的气质。
不知为什么,刘长春似乎在这个小伙子身上发现了什么东西似的。
这个小伙子看着刘长春有些拘促不安,倒不是这个小伙子怕这位警察局局长。
因为这个小伙子生就一副矮面子,男人这样瞅他相对而言还能好受些,若是跟他年岁相仿的女人这样看着他,他就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刘长春将目光转移到丁小峰身上问道:“这个小伙子是”
“噢——”丁小峰直视着刘长春回答道:“你问这个小伙子呀,他是咱们县政府办公室的秘书,是北方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糸毕业的,姓宗名华强。我还以为你们早就认识了呢!”他转过头来对小伙子说:“华强,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是咱们县警察局局长刘长春,从我这边论,在私下里你管他叫刘爷爷就行了。”
“宗华强?从我这边论?”刘长春在心里画个魂儿,完后笑着问道:“怎么,你俩是亲戚关系呀?”
丁小峰笑着点点头,没有回答问题。
“无怪乎调到县政府办公室当秘书了,是亲三分相吗,哈哈哈”刘长春和老领导开起玩笑来。
“你知道他是谁家的孩子吗?”丁小峰一本正经地问道。
刘长春想了半晌摇摇头反问道:“谁家的?”
“宗二嫂的孙子,进屋半天你没看出来呀!”
“宗二嫂的孙子?”
“人们常说,干警察这一行的大都有一副好眼力,可你这眼力不配当一名合格警察这块料啊。”丁小峰开起玩笑来。
“无怪乎,这小伙子刚进来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熟,不知道哪疙瘩长得像他的爷爷宗二哥,怕是个头和眼睛吧!”停了一会,刘长春又开始打量起宗华强来。“我说这个宗二嫂啊,我下去调查玉娟的案子时,宗二嫂跟我牙缝没提起她孙子宗华强的事儿,看来把我当外人啦!”
无论是谁,只要一提起玉娟的名字,丁小峰的心就像针刺一样难受,因为这些年来,他已经把那些痛苦深深地埋在心底,在任何人面前从不表露出来,特别是在刘长春面前更是如此。可是在没人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掉下了多少泪水,而那些泪水只能默默地埋在自己的心里。在他的一生当中,他万分感激丁玉娟的干娘张迎春,当年在天堂山头道沟下跟东洋鬼子战斗的关键时刻,金荣在山洞里生下了玉娟,这给大人带来多大的累赘呀!那时丁小峰和金荣打算放弃这个孩子,可是宗二嫂不顾一切地从刘长春手里将丁玉娟抢过来,紧紧地搂抱在怀里,就这样当成自己的亲骨肉养活,屎一把尿一把地将其拉扯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