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划一个大大的问号，于是接着问道：“这是一个人的名字吗？”

    “这不是他的名字。”高发家回答完了之后解释道：“他长得又高又瘦，因此大家都管他叫大个子。”

    “那他的真名实姓叫什么？”

    “我们天堂山救国大队里的人谁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他不是天堂山这一带的人吧？”

    “不是。”高发家回答道。“听别人说，他好像不是咱们东北人。”

    高福田听到这儿点点头，完后一边吸着烟一边想着三本五郎的推测是正解的，然后继续问道：“你说的那个大个子，他是革命党人吗？”

    高发家挠挠头说：“这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他这个人枪打得特别准，指你的鼻子保管打不着你的眼睛。”

    “我说老弟呀，我给你一个任务，以后那个大个子的行踪，你及时向我汇报，尤其是离开了你们天堂山救国大队。”高福田的口吻近乎命令一般。“比如，他到哪个村子去了，身边带多少人，是干什么去的，等等。”

    “我怎么能跟你联系上呢？”高发家问道。

    “到昨儿个咱俩见面的青松林子边那棵大松树下，就作为咱俩的联系地点，”

    “我要是知道了情况，假如走不出来怎么办呢？”高发家又问道。

    “你长得是榆木疙瘩的脑袋呀！”高福田来气地说。“不管怎么说，你想方设法找个机会出来，无论如何也要把信送到地方。”

    “信送到了你要是不在的话，我上哪儿找你去呀？”高发家接着问道。

    “真笨，我不在，你不会写个字条吗，放在那棵大松树底下，到时候我就自然会去取的，这一点你不用担心。”高福田有些生气地回答道。

    “我不会写字你不知道吗？”

    高福田一听这话便笑了起来，于是一拍脑袋懊悔地说：“看我这脑袋，我怎么把这茬口给忘了呢。”他站起来，在雪地上走了几圈，手不时地揉搓着太阳穴，嘴里还不时地嘟囔着：“这样不行……这样也不行。”他猝然间停了下来，看着高发家说：“有了，你不会写字不要紧，咱们用树棍代替写字。”

    高发家疑惑地连连问道：“用树棍怎么能代替写字呢？它也不会说话呀？”

    “不会说话……哈哈哈……它不会说话不要紧，事在人为，人不是会说话吗？”高福田用反问的口吻回答完了之后胸有成竹地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树棍不会说话这是事实，不过，我让它会说话它就会说话。”

    “你让那些树棍说话，高二老爷，你可别跟我开完笑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高发家确实越听越糊涂了。

    “说你是榆木疙瘩的脑袋你还不高兴，这回你就得服气了。”说完，高福田折断几根树棍在地上一边摆着一边数了起来，就像一个有耐心的老先生教一个刚上学的孩子数数那样，从一数到十，又从十数到一，费了半天的功夫，高发家才认识了那十个数字。

    “大个子常去的地方无非是：口子里、一面山、老爷庙、三家子、李家沟和张家堡这六个地方，这些地方的地名你都熟悉，不用特意去死记硬背，你按照我现在用树棍从南到北摆的顺序是：口子里是一，一面山是二，老爷庙是三，三家子是四，李家沟是五，张家堡是六。”高福田说：“老六，你照我这样一边摆树棍一边说出地名来，看你的记忆力好不好。”

    高发家蹲在地上，闭着双眼，像一个佛教徒在念经似地嘟噜了一阵子。

    “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用死记硬背，这几个地方的名字你熟，地理位置你更熟，就记住从南到北的顺序就行了，不过，我强调一点就是，摆的时候数字千万不能搞错了，更不能搞混了。”高福田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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