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她一个人来医院,甚至连个守夜的人都没有”后松了拳头,任由于嘉阳一下又一下地按着他揍。
后来,还是跟着于嘉阳来的实习生和杨竣宇反应过来,把于嘉阳从身上拉开。
最后,于嘉阳走之前冷冷地说了一句:“在所有人里,最没有资格娶她的就是你!”
她在景城流产住院,他不仅没有在身边陪着她,还让她在爷爷床前守了一夜。
他只知道让她赶来医院照顾爷爷,却不知道,那个时候她也很需要照顾,在电话里,他甚至都没有问过一句可不可以
他看着苏晚死命地咬着下唇。想要憋回眼中的泪水,咬破了嘴唇,满嘴的血腥,最后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滑落,润湿了鬓角的发丝。
“阿晚,你别这样”杨景然坐到床上,将她搂在怀里,双肩不断地抖动。“你要是痛,你骂我,打我,咬我,别这样折腾自己”
苏晚没有说话,仍旧咬着唇,无声地落泪。
他小心地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哑着嗓音说:“没事的,还会有的,我们还会有的。”
她靠在杨景然的怀里,鼻翕间是她喜欢的浅浅的蔷薇香混合着薄荷的味道,跟医院消毒水死寂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听着杨景然胸腔内狂乱的心跳,自己的心却仿佛已经不再跳动,她想告诉杨景然,不会有了,在那年的冬季。她就被判了死刑。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的血腥,张了张嘴,问:“前晚,你在哪儿?”
她想相信他,可是却已经情不自禁开始怀疑。
经历了结婚当晚他的远赴国外,她再也无法做到像从前一样,笃定他绝对不会离她而去。
时间这个东西啊,哪怕是铜墙铁臂铸就的信任,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被它消磨。
听到苏晚突然这么问,杨景然显然一愣,回答:“在酒店。”
苏晚闭上眼。眼泪顺着鼻梁凝聚在鼻尖,她闭着眼没有睁开,大概可能是害怕睁开会有她不愿意看到的真相,“在酒店干什么?”
“谈完项目后,就洗了个澡,处理了一些文件就睡了。”
鼻尖的眼泪滴落,在衣服上晕开一朵水印,她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只能轻声地“嗯”了一下。
“先生,老爷子醒了,杨总也赶回来了。正问你和太太呢。”蒋奇敲了敲房门,说道。
“知道了。”杨景然搂着苏晚,手掌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抚摸。
苏晚动了动,从他怀里退出来,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穿上鞋子说:“走吧。”
怀里一空,杨景然深思怔愣了一下,起身扶住她。
她却动了动胳膊,不着声色地避开,拉开门走了出去:“我没事。”
杨景然站在原地,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心口像是被人抓了一把针一下一下地往上面扎。
他知道苏晚很倔强,但是以前她虽然在其他人面前坚强得仿佛没有什么事能击垮她。但转身哪怕只是被刺了一下,在他面前,她也会极其夸张地叫着痛。
而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心疼和关心了。
推开杨振病房的门走进去,苏晚刚叫了一声“爷爷”。
就见沈清满脸嫌弃地冷哼一声:“平时爷爷最疼的就是你,现在爷爷生病在床,你倒是姗姗来迟,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妈!”杨竣宇闻言,不满地低吼了一声沈清,解释说:“昨晚上你们都不在,一晚上都是嫂子守在爷爷床前的!”
沈清一听,脸色有些尴尬。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她可能会笑着说是她误会了,可如果是苏晚,她是绝对不会松口的。转脸看着杨竣宇就状似责备:“你还好说!要不是你,爷爷能住院吗?还不快跟爷爷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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