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上几样本地有名的小点心,打包成三份,派发了快递。回到民宿取随身行李,眼睛在药箱上定住。
店主大姐拿着钥匙,“怎么了?”
“太岁头上动土,活的不耐烦了。”
“……”店主大姐神色不太自然。
苏画冷着脸,药箱、行李箱挨个儿打开检查一遍,确定没少东西,拿上东西就走。
老店主出现,拦住她,“我送你。”
“不麻烦了。”苏画冷着脸拒绝。
老店主不由分说抢过她的行李箱,“别嫌老人家开的车子破,走吧。”带头出了门,行李箱往停在门口的老年代步车上一放,“上来,坐。”
“妈,你干嘛呢?”店主大姐追了出来。
“滚进去,还嫌不够丢人!”
苏画看了看阿姨怒冲冲的脸,又看了一眼店主大姐尴尬的表情,抬脚上车,坐到小小的座位上。
阿姨熟练地发动老年代步车,载着苏画越行越远。
“阿姨,你要载我去哪里?这不是去火车站的路。”苏画看情况不对,着急地问。
阿姨呜咽着说,“我这一辈子,没本事,没能耐,可做人清清白白。民宿开了十六年,住过的都说渔家傲干净,卫生干净,里面的人手脚干净。今天起,我的腰板再也挺不直了。”
苏画惊讶地盯着阿姨的后背。这时才注意到,阿姨总是梳的一丝不苟的灰白发乱了。
阿姨之后一路沉默,只是时不时地抬袖子做擦脸动作。
苏画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干脆就不开口。
老年代步车停了,停在了小小的渡口。
阿姨缓了缓情绪,“你坐的垫子下有东西,是丢是用,你决定。”说完下车,往前走了一段,冲着河边停靠的一只小舟招手,“老憨儿,老憨儿,帮我送个客人。”
小舟上头戴斗笠、身穿少数民族服饰的老汉吆喝一声,竹竿一撑,靠了过来。
阿姨回头,看着苏画从垫子下拽出黑色服饰袋,压低声音嘱咐,“赶紧收起来,别让人看见。他会送你到兰乡搭船。带着它,你进不了火车站。”然后强挤出一个笑容,“你来的不是时候,看不到旅游季时河面被泛舟的游客挤满的盛况。”
小舟离岸,顺着河道缓缓飘向兰乡。
老汉撑着竹竿专注盯着前方。
坐在后边的苏画支起药箱盖子,看了眼随手放进去的黑色服饰袋,抬头看一眼老汉,悄悄拿袋子里的东西看。
是一些纸质文件和照片。纸质文件全是复印件,没有原件。伤情鉴定书、受害人口供、受害人伤情照片、康敏的口供、一张划花的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的半身照……
最下边,是半张纸,字迹潦草。
我是康敏,我的孩子受到了伤害。我很伤心,我要公正。我很愤怒,这里没有公正。原件被毁了,这些是好心人偷藏才留下的证据。求你帮帮我,带它去首都交给能给孩子公正的人。亲戚家的大学生帮我放到网上。上午放下午就被抓了,散布谣言罪。当地人帮不了我,谁都有家有业有儿有女。要小心,上一个想帮我的外地人出车祸了。小心,一定要小心,实在不行,丢掉它自保。
东西收好,药箱啪一声盖上。苏画侧脸贴在药箱上,低声呢喃,“身体病痛可以医治,心中有恶无药可医,唯有,唯有……”
手机提示音拉回她的心神。看了眼来电,揉了把脸,缓和了情绪,这才笑着接通,“喂。”
“媳妇儿,定好哪天到明市没有?”
“后天吧,我现在坐着小舟,正要去兰乡。从兰乡坐船,至于到哪儿下船,我还没弄清楚。”
“我媳妇儿怎么这么心大?”
“突然想欣赏河景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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