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这口正气喷吐而出,冲得瘸子媳妇儿身上的几道阴魂七零八落,在屋子里四散奔逃。
瘸子媳妇儿身体像散了架似的委顿不堪瘫软在地上。
我恨恨地吐了口唾沫,抹抹嘴,感觉这几股阴魂萎缩在房间里瑟瑟发抖,准备伺机而逃。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我忽然“吒”的一声大吼,传说这个字是盘古开天辟地时奋力发出的吼声,记得在哪部电视剧里看过,说这个字凝聚了天地正气能驱一切妖魔邪祟。这一声吼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感觉整间房子都在喝声中瑟瑟发抖,几道阴魂就像薄霜曝露在烈日下,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瘸子媳妇儿倒在地上吐着白沫抽搐,胡丽和虎子跑过去把她扶起来抻胳膊掰腿掐人中,她迟疑片刻抽动着鼻子缓慢醒过来,眼珠转几圈看看我们哇的一声哭出来,看来她真的是吓坏了。
我起身把桌上的蜡烛吹灭,把上面的东西一股脑划拉到塑料袋子里,有个蜡芯火头没完全熄灭把袋子烫了个窟窿,红色的还在发热的蜡烛漏出头滴着烛泪烫到我,气的我全塞进垃圾桶里伸脚猛踩,把两根蜡烛踩的稀碎。
瘸子媳妇儿情绪平静下来,抽抽搭搭的看着我们不说话,眼睛里没有任何神情,就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人。“大嫂,好点了吗?”胡丽关切地问。瘸子媳妇儿点点头:“我没事,全好了,就是身上没劲儿不想说话,休息会儿就没事了。”
瘸子的尸体还在草帘下露出两只脚,有只鞋脱落,袜底沾满黑黑的尘土。“大嫂,尸体你想怎么处理?”我看着瘸子媳妇儿问。瘸子媳妇看也不看就说:“人是你们杀的,你们看着办,我带着儿子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你们能去哪里呢?”我笑着说:“现在全国联网,你老公死了只要发张通缉令,天涯海角都能把你们娘儿俩抓回来。”“杀人和我们没关系,抓我们干什么?”瘸子媳妇惊恐的说。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可你前夫的死和你有关。”我点根烟抽着慢慢说。
“什么前夫的死?”瘸子媳妇脸颊突然绷紧,撩起头发紧紧盯着我。
“当然是你前一个丈夫的死——如果你只是嫁了两次的话。”我吐着嘴里的烟说:“这件事你不可能置身事外。”
“我们被抓了,难保不把这件事也抖搂出来,要知道立功可以减刑,这个机会对谁都是很难得的。”我笑着继续补充。
“你都知道了,对吧。”瘸子媳妇儿沉默很久才开口。
“怎么办?”我抬眼凝视着她。
“还能怎么办?”瘸子媳妇看了眼虎子说:“听你的,只要不让我坐牢就行。”她看着我咧嘴,像是绝望的笑:“其实我早就活够了,如果不是这孩子拖累我,嫁第一个丈夫的时候我就喝百草枯死了,我不会活到现在。”
“这么说自首是不可能了。”我说:“只能想办法把尸体处理了。”
“怎么处理?”瘸子媳妇儿不安地问。
我走过去掀开草帘,瘸子面目狰狞的躺着,胸腹打出碗大的窟窿,血肉模糊。胡丽走过来扶着我的胳膊,把目光战战兢兢地移向死尸,瘸子媳妇却显得很坦然,看了一眼就扭过头抱着孩子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像是在回忆自己不幸的婚姻。
回镇里去的路上胡丽担心他们母子今后的生活,不知道一个女人带个孩子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人生的宴是有定数的,福气就像餐桌上的食物,你吃的多了,就提早吃完了你的东西,就得提早离开人生的餐桌——也许他们娘俩儿前半辈子受苦,很快就要享福了也说不定。
我爸脚伤还没好利索,医生建议他迟几天出院。我爸的倔脾气根本就没把医生的话放耳朵里,一瘸一拐的拿着住院卡去排队办出院手续,我妈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没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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