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门窗紧闭,鸦雀无声。
小女孩虚影似的跑过来面无表情地仰望着我,就连她身后的一串脚印都远比她本人真实,惨白的日光在她身边烟雾般弥漫飘逸。小女孩牵着我的手沿着黑黢黢的夹道在一连串套院里穿行,成排的房屋门窗紧闭不时从黑暗中传出嘈杂的细语。我感到这个地方非常陌生,不是不熟悉而是不存在,我从来没在青天白日下走过如此曲里拐弯c黑咕隆咚的路,我甚至觉得一路走来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都是不存在的,就像身边牵着我走的小女孩一样都不存在,只有她留下的那串脚印无比真实。
小女孩拉着我来到一间低矮的土房——土房内空无一物,墙角挂着蜘蛛网,地面落着厚厚的灰尘,四周什么家具也没有,我和小女孩站在似曾相识的空间里,身边有扇门紧闭着推了推没推动。小女孩用手示意我用脚去踹,门板踹裂了出现一道缝,我又连踹几脚看清了顶住门的大书架轰然倒塌发出巨大的响声,门打开了,门框上的灰尘纷纷扑落迷得我睁不开眼,一连串的蜘蛛网被扯破。
我们俩进了那道门,地上倒着顶门的檀色书架,满地书籍凌乱有些还是古旧的线装书,一个青花瓷的瓶子摔的粉碎,烟蒂洒落满地。屋里有张很气派的大书桌,笔架毛笔砚台宣纸印章齐全,还有把黑色的椅子倒在地上。墙上挂的字画残破不堪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图案。
门后脸盆架还立在原处,肥皂已经石化干瘪瘪的裂开,地上有张还没写完的字看不清楚写的什么,纸面发黄陈旧和其它地方的颜色浑然一体,旁边落满灰尘的地板上布满来回走动的小脚印,只是那个朦胧中矮小孱弱但容貌清秀的小女孩拉着我的手站在身边看着我不停地笑。
她走到书桌后扶起椅子坐下,臂肘支撑桌面五指并拢手托腮几乎遮住口鼻,一双阴郁的眼睛全湿了,有两粒水状的像碎玻璃似的东西在闪动。
“我让你离那个狐狸精远点,还有那个老太婆不是好人,她要害你,千万不要来土庙,”小女孩恨恨地瞪着我:“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对那个狐狸精的话却言听计从?”
“你你是”我环视室内然后看着她:“你是那个女鬼?”我笑过了又说:“这是你家?”
“这是我小时候的家,”她骄傲地说:“看了吧,我出生在这样辉煌的近乎不朽的家族,祖上有人三品顶戴上书房行走,比起那些连脚上的泥还没搓干净就忙着坐轿的新贵可体面多了。”
我笑,在她面前盘腿坐下,地板上积满灰尘,“所以你擅长潜水?听说那也是贵族运动,不像我这样的泥腿子就没沾过水。”
小女孩惊诧地看着我:“你不怕?到了这你还改不了这幅让人讨厌的样子?”
我拿出根烟点上得意洋洋地说:“怕,当然怕,谁知道你跟我玩的什么里根楞。”
小女孩笑了,挺有趣地看着我:“看来我真小瞧你了,就算为了表示尊重也象征性的哆嗦一下表示害怕,你看起来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怎么知道我不害怕?”
“噢,你害怕就是现在这幅德行?”小女孩拿起毛笔看看又挂回去,抬头看着我:“害怕总要哭两声来听听吧?”
“尿裤子给你看都行!”我笑着说:“我都快夹不住了就怕弄脏地板。”
小女孩犹豫地看着,半天没说话。“你都知道什么了?”她问我。
我点点头含笑不语。
小女孩皱着眉头审视我,片刻,试探性地对我说:“朴半仙对你说了很多话,是吗?”
我忍不住乐了:“我知道什么?她就对我说你遇人不淑碰了个陈世美诓了你一笔银子,具体没说听着是不少,你满世界给人按手印刷脸借钱,后来他把你跟按葫芦似的在池塘里淹死成了鬼阴魂不散,然后你就在池塘附近打怪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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