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瘦高个脸长长的年轻人,东哥一看那人忙说:“超子,有火不?”那瘦高个没搭理他,“这小聋子,耳朵这不好使。”东哥说着过去一把拦住那人,举起手中的烟,“火儿!有火儿没?”那年轻人看了东哥一眼,然后一把抓过东哥手中的烟盒掏出一支烟放到嘴上,又从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嚓”打着给东哥点上,又给自己点着了烟,收了火走了。
“哎!我的烟!”东哥嘬了两口烟突然喊着,可那年轻人头也不回的走远了“妈的,这靳聋子,找他点支烟,他点没了我一座楼!”东哥指着那年青人背影说,“一座楼?啥意思?”我不解的问。“我那可是红塔山!”东哥说,“红塔山咋是一座楼啊?”“塔楼啊!”东哥很生气,似乎酒醒了一半儿,“妈的,现在严打但愿能把这小子收了!唉!不过这小子枪使得挺好,一般人也不敢招惹他。”东哥说着说着走上了楼。
东哥家里乱的很,到处堆着各种渔具各种货箱。他让我坐在外屋,他晃晃悠悠去里屋拿出一个棉布袋子,递给我看,我起身一接,“我靠”那布袋真重,差点失手砸到我脚面。我坐回椅子上,打开布袋一看,“我的天啊!这么多大洋!”那一袋子里竟全都是硬币。“东哥,你咋有这么多大洋啊?真是厉害。”
震惊之余,我在布袋里边翻看着,虽然大小不一可全部都是银元,也有光绪元宝也有民国袁大头,宣统元宝,大清银币看的我是眼花缭乱。“别看眼里拔不出来了,年轻人”东哥一把攥住口袋收了回去。“东哥厉害啊!到底咋搞的?”东哥神秘的一笑,“这可是秘密。打死也不说!”
东哥始终也不肯说出那些大洋的来历。我也不再追问。直到一天的傍晚我从解放路百货商场下班,骑车路过展览馆时,突然在路旁看见他
“小娟听话啊跟奶奶回家。”路边一位身穿老式宽袖斜襟银扣上衣的老太太抱着自己孙女,可小女孩在老太太怀里使劲的踢腾着小脚丫,“我要再玩会儿再玩”老太太一皱眉嘴一撅,“再不回家,什么小鬼啊,东北二王啊,都来找你了!”那小女孩闻听色变,快要哭起来。乖乖的跟着奶奶回家去了。
站在一边抽着烟的东哥随即跟了上去。我当时看到东哥那表情极其诡异,就好像猎人寻到了猎物一般。我好奇的跟在后边。那老太太进了展览馆边上的范村一胡同里。我也不敢跟的太紧,生怕东哥发现我。其实那里非常的黑,东哥是绝对看不见我的。
不一会儿,东哥从胡同口返了回来,又蹲在马路边抽起烟来。一根接一根的。我在一边都等的有点烦了。马路上的人越来越少,终于东哥站起身又走进了范村那个胡同里。我把车子停在路边锁上。跟了上去。
胡同里有很多各家各户搭建的小窝棚存放着杂物。东哥好几次撞在上面,胡同里太黑了。我藏在他身后的一个放煤的窝棚后看着他只想笑。好不容易东哥来到一家门前,看了看那街门又看看胡同口。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东西,那东西似乎还在动,我仔细一看,那竟是一只巴掌大小的白刺猬。我顿时感觉胸口一阵阵乱针刺痛,“东哥就不怕那刺猬刺儿吗?放到怀里还不给扎成漏勺啊!”我心里都替东哥刺痒。可东哥却是左手托着白刺猬,右手伸过去捋起那白刺猬背上的尖刺来,嘴里似乎还对那白刺猬说着什么。“哎呀!”我又把手捂在自己屁股上蹭着“东哥这手”。我正疑惑时,东哥蹲下身,把那白刺猬放到了那街门口,那白刺猬竟然在门前一晃不见了
“好奇怪!”我心里一惊,那街门是对扇黑色包铁皮木门,门上有一对门环,铁皮上还规律的镶满了圆鼓钉,关闭的很严实,看不到一丝缝隙,而且门下还有一块挡板,一只老鼠也钻不进去,那刺猬绝不可能进去,可它确实不见了
我又移动到前边的一个窝棚边,想看的清楚些。那白刺猬确实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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