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事显然是不够的,再说了,陈家有太后娘娘作为靠山,这些小打小闹实在伤不到陈家半分元气。
只不过,该还的,总归是要还的。
赵陌齐停下手中的笔,将纸上的墨迹晾干后,从怀里拿出一只小木盒,他轻轻拧开盖子,只见木盒里面盛着半盒白粉状物什。赵陌齐以手指蘸取白粉,轻轻抹在了纸条上,所到之处,黑字变白纸,竟丝毫看不出写过字的痕迹。
收好木盒,赵陌齐拿起帕子擦了擦手,看了看变回白纸的字条,复又执笔写道:
侄儿一切安好,勿念!
随后赵陌齐将字条卷起,塞进一根小竹筒,又将竹筒绑在了信鸽的腿上,趁着夜色放飞了信鸽······
翌日早朝,莫延枫在朝堂上见到了久未出府的杨太傅,他虽不至于形容枯槁,却终究一夜沧桑,虚弱了许多。
摄于皇威,大殿上已经没人再敢替杨刚求情,正当大家以为,杨太傅既然重新上朝,定会求皇上宽恕时,杨太傅却说出了另一番话来:
“皇上,微臣惭愧!没能教好犬子,才导致他惹下滔天大祸。俗话说——子不教,父之过,此次杨刚所犯罪行,微臣自是难逃干系,臣恳请皇上降罪!”
“杨太傅!您老这又是何苦?”
“是啊,杨太傅,皇上此次只处罚了杨刚一人,实乃皇恩浩荡,念杨太傅往日之功劳啊,杨太傅可千万不要辜负了皇上的一片苦心呐!”
“哎,我说杨老啊,皇上这才刚放了你一马,你怎的自己就往上撞啊!”
杨太傅双膝跪地,告罪的话才说完,大殿之下便开始议论纷纷。有劝说的,有不解的,总之一时难以安静了。
莫延枫一抬手,百官这才闭口不言。
“太傅,按御国律法,杨家确实当诛。但朕念及杨家过往功绩——所谓功过相抵,那么,株连九族之罪便就此抵消,太傅也不要再揽罪上身了。”
莫延枫对于杨太傅的感激之情自不必多说,若可以,他比谁都想护住杨刚。
“皇上······微臣······无颜面对皇上,无颜面对满朝同僚,更无颜面对我杨家逝去的忠烈之臣!”杨太傅直起身子,朝莫延枫拜了三拜,继续说道:“臣叩谢皇上不罪之恩!”
“太傅不必如此,是朕愧对太傅了!”
“皇上言重了,犬子乃是罪有应得!只不过,皇上虽不罪微臣,微臣却不能不自省!”杨太傅说着,又郑重的磕了一个头,“皇上,微臣自请辞官离去,还望皇上恩准!”
“太傅······”
杨太傅心意已决,虽有莫延枫以及满朝文武的规劝,依然毅然决然的摘了官帽,请辞之心决已!
莫延枫遂不再多留,赏银千两亦遭拒绝,只走了个两袖清风······
杨太傅辞官一事很快便传向了钟翠宫,惊得太后娘娘连手中茶杯掉落在地都不知道,只呆呆的重复着:
志朗走了······志朗走了?他当真走了?
不可以!
杨志朗决不能走!
一向雍容华贵的太后娘娘此刻竟像个丢了魂的小姑娘,红着眼睛不知如何是好,她此刻的慌张全部来自于同一句话:
杨志朗要离开她了,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了······
“李嬷嬷,摆驾,去御景宫!”
她要去问皇上,这样做究竟对得起谁?!
当太后的凤驾停在御景宫门口时,赵陌齐正从御景宫出来。
太后素来不喜赵陌齐,每每见到,眼底便会不由自主的出现厌恶之色,难得今日却不曾多看他一眼,像往日一般装一副出欣赏的样子。
只见太后匆匆下了轿子,径自越过赵陌齐进了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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