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中的无所畏惧。黄明成一直觉得,自己是在替那位袍泽弟兄活着,所以黄明成一直很惜命,等着哪一天,自己把命还给大将军就问心无愧了。这是钟离昧带出的建林军,而不是朝廷的建林军,王离阳那狗东西算什么?凭什么听他的?建林军至今还是五十万,但是只有两万人才真正的建林军,是那场战役留下来不愿死的恶鬼,一日日苟活人间,一日日借酒消愁,就是等哪一天还有战事,把命再交给钟将军,然后一起痛痛快快的去黄泉之下痛饮一口孟婆汤,他娘的,来世还是兄弟!
直到那天,狗日的王离阳要革去一干老军卫职务,由蓟州军心腹代替,建林军老卒皆聚到校场,怒目而视,这时从天而降一彪形大汉,拿着消失已久的建林军虎符拍晕了校台上的王离阳,将破甲寒刀插在地上,抖出一张仿的很不正宗的圣旨盖在王离阳脑门朗声说:
“有个狗贼以大欺小要去劫杀你们钟将军的传人!”两万老卒先是一愣,知道钟将军没死,老泪纵横,几乎就要拥上去贴着那把破甲寒刀哭哭笑笑,多少个日夜浑浊的老泪沁慢枕席,多少个日夜建林老卒恨不得杀上京城问问那狗屁三局九计到底居心何在,好半晌回过神来的两万老卒才想起这位和钟将军一起失踪的西凉王说的话,红着眼扯着嗓子直叫:
“是哪个龟孙子王八蛋动钟敢动将军传人,剁了他!”一个个恨不得生撕活剥了那人,钟将军无妻无子,现在有个传人还要受人欺凌不成?!他们可以不信这滇西王,但不会不信那虎符,那是数十万建林军一锤锤打出来的!数十万建林军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早就不得势的两万老卒披甲上马,刹那间所有人都恍惚了,那似乎不是两万病怏怏老卒,胯下也不是瘦骨嶙峋的战马,那分明是两万意气风发意态昂扬的悍勇之将,那分明是两万骨子里浸透了血腥气的恶鬼,若不是听说他们去劫杀梁之焕,剩下的兵卒几乎以为这群老兵要杀到京城把皇帝拽下龙椅!
梁之焕身负重创,可是全身伤口却极速好转,好像回光返照一样。剑南襄皱了皱眉头,吞噬血气成长起来的梁之焕果真不好杀。
四人厮杀已接近尾声,最后到来的丹阳子首先出局,四肢砰砰暴血,踉跄退回十里雪墙。他是四人中唯一一个不曾踏入金身境的,但是在登堂境已有了些许金身境风采,只是和这几位妖孽近仙的人相比,哪怕差了一点点都是生死之别,更别说差了一个境界。四人都没有使出杀手锏,但也拼的几乎油尽灯枯,梁之焕体内气机不曾停下一瞬,自然无法提气蓄力,实力大降,再加上被那四剑几乎打的油尽灯枯,而红衣女子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根本不在意身体经脉似的,每一击都力求极尽杀伤,可是由于不是纯粹武夫子,对梁之焕造不成最大的威胁,反而林望凡手中破甲寒刀舞的越来越圆满。
梁之焕皱着眉头,恢复伤势一部分靠着吸食的血气,另一部分靠着和地下那只玄龟的联系渡来的气运,可是这样洗去说不得耗尽体力困死在这里,毕竟恢复肉身是消耗本源的事情,而且现在的身体已经破烂不堪,筛子一般,气机十入七出。梁之焕咬咬舌尖保持清醒,艰难的抵抗着两人的攻势,他不敢让红衣女子和林望凡看出自己的颓态,否则今天必死无疑。骨骼中的造血细胞以恐怖的速度制造新鲜血液,他几乎听得到全身血管的轰鸣,但他也感受得到那股虚弱正悄悄的在骨子里蔓延开。刚要强行突围,红衣女子以三拳换一拳将梁之焕打回了原地。此时林望凡忽然丢了长刀,一呼一吸之间一把透明巨剑瞬间形成,瞬息之间刺向梁之焕,红衣女子轻叹一声,指肚弹出一滴鲜红血液融进那把巨剑之中,巨剑猛然缩小,从梁之焕胸口一穿而过,鲜红血液染红浅蓝色补服,红衣女子朝林豹堂点点头身形遁入风雪消失。两位相隔数十年的剑道扛鼎天才默契的合了一招。林望凡早在刺出那把巨剑之时就被退开的丹阳子飞速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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